寒假开始的气候。 非四季青品种的植被开始掉落叶。 时间的长度在这一刻无比清晰。 “已经冬天了啊!”苏清微微失神,将腮边的秀发别到耳后。 随即她目光柔和的,看向小区落叶堆积的水泥道上。 那里,姜清菡围着兔子围巾欢快的跑着。 偶尔碰到精美的落叶,姜清菡会宝贝的拾起来,开心的送给苏清。 “涵涵,今天小鱼有没有欺负你呀?”苏清打趣道。 她背着手,指尖轻捻着一片金黄的落叶 “她抢走了我的橡皮,还在上面画了只甲鱼。”姜清涵拉拉脖子上的围巾道。 “你看起来并不生气呢?”苏清促狭的凑过去,拍拍她的脑袋。 “她是小屁孩,我才不跟小屁孩计较。”姜清菡揪着衣角道。 “噫……嘞……”苏清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妈妈讨厌,回家啦。”清菡小脸红扑扑的,绕到苏清身后将苏清往前走。 小家伙还没苏清腰高,可推起人来跟小牛犊似的。 “好好好,我们回家,哈哈嗝。” 苏清欢快的笑着,不知不觉晚霞被树叶打碎,溅在一大一小的俩人身上,一片潋滟。 …… 梧桐树下,陈酥酥和姜尚下着象棋。 看着姜爷爷比以往要慢的动作,陈酥酥意识到什么。 内心不安的问“姜爷爷要不我把你推到躺椅上休息一会。” “躺一会也好。”姜尚抬抬手道。 轮椅被推动时,她目光看向梧桐叶上的金黄,微微笑起来。 “冬日的晚霞本是残照将尽,暮色霭霭之际,而梧桐你啊!却依旧生机勃勃。” “别一副要死的样子,依我看你这老家伙再蹦跶个两三年没啥问题。” 一旁手指夹着烟的老者皱皱眉,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自己卷的烟给姜尚。 “抽一根?” “抽个屁。”姜尚摆摆手,要不是双腿不方便了,他绝对会踹他一脚。 老头将烟揣进口袋里,就近坐下,烦闷的摆摆手。 “没劲,你说你不抽烟,不喝酒,还不花钱,活着有毛意义。” “为了攒钱买个风水宝地。”姜尚大笑“你要死在我前面,我铁定帮你买个盒子加个墓地。” “要是死在我后面,我可就管不着喽。” 老头闻言沉默了,猛吸一口烟,神色有些恍惚。 “不说这个了,聊聊她吧。” “我,我没什么聊的。”陈酥酥淡淡道,她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尽管此人刚才和姜爷爷的对话,大部分是开玩笑。 可姜爷爷的身体确实大不如从前,关键是他还不愿意去治疗。 他守着这棵树,就像守着他生命中最后一部分的时间一般。 “她们的时代跟我们当初时代不一样,咱们半截入土的人确实没什么可以和她们小青年聊的。” 姜尚拍拍轮椅,示意他可以自己挪到躺椅上。 “我说啊,像陈酥酥这样的好姑娘,要是碰不到互相喜欢的人就不要将就。” 老许捏灭烟头,拿起一旁的浓茶喝一口。 “我的人生一辈子都在将就,到头来爱人不合,孩子不亲的,相比老姜,我才是最没有意思的那个人。” 陈酥酥尴尬的笑笑,她有找到合适的人。 如若人生没有碰到苏清,她多半会选择孤独终老的。 替姜爷爷的双腿上盖好一条毛巾,陈酥酥在一旁坐下,看向吐茶叶的老头。 “许爷爷现在起码能自由的抽烟,可以逗逗广场的老阿姨,也算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对不对?” “瞎说,我什么时候有逗广场的阿姨。”老许黑脸。 “哈哈嗝,苏清告诉我的。” 老许面色一变,老脸别到一边去。 是苏清说的,他就没办法反驳了。 那小姑娘天天傍晚,去广场踩平衡车,难免会见过他搭讪。 “抽烟不?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少来,下盘棋让姜爷爷观战还差不多。” 老许面色一抽“你不行,得让苏清来。” 陈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