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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常年杀戮、沾染过无数鲜血的味道，这股血煞之气太过浓重，仿佛不是活人，而是由尸山血海堆砌而成的血肉怪物，表面披着丰神俊朗的人皮。</p>

绮雪执扇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但他绝不容许自己退缩，只是深吸口气，就将恐惧压在心底，缓缓落下檀香扇，露出既清且媚的双眸。</p>

他的眼眸乌黑，却温柔明澈，似藏着盈盈秋水，流淌着醉人的波光。甚至无须对视，只消他柔媚的眼风扫过，便足以使人心摇神荡。</p>

琵琶声响，绮雪优雅地舒展开四肢，足尖轻点，手腕微旋，应着拍子“啪”地合上檀香扇。</p>

他蓦然抬首，露出清艳的面容，眼神如狐妖般妩媚，含情脉脉地望向主位上的卫淮。</p>

狐狸拜月，自然要看向月亮，绮雪跳舞时，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卫淮身上，既仰慕又深情，仿佛坐在那里的就是他的明月、他的神祗。</p>

绮雪露出真容的刹那，几乎所有人都看得痴了，甚至舞曲也凝滞了片刻，乐师受他的美貌蛊惑，忘记了演奏。</p>

他们无法想象卫淮此时是何等感受，只是他们自己，单是被绮雪扫过一眼，就被媚得从头酥到了脚。</p>

偏偏脑子里又是轻飘飘、晕乎乎的，好似喝了迷魂汤，魂都被勾了半条去，牢牢攥在绮雪手里，剩下的半条也只知将眼神黏在绮雪身上。</p>

琵琶声断断续续地接上，弹到最缠绵旖旎处，绮雪屈膝跪坐，仰望卫淮，将檀香扇平展，轻柔地上下摇动，似是蛊惑，似是引诱，仿佛要将明月诱惑得从天上坠下来。</p>

当真有年轻的官员被勾了魂，浑然忘我地起身，又被同僚揪了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