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杀生魔心,以此领悟天下万千武学,都能快上千百倍,只是,这魔心使用起来需要极大灵气的驱动,还有,别让他被魔心侵蚀了本质。”那人影对着白泽说道,随后渐渐淡去,“再见了,小白。” 何赐猛然醒转,锁仙链如同失去了一切动力一般松开,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白泽则是茫然看着远方。 “发生什么了,那颗魔种呢?”何赐左顾右盼,“刚才好像还有个魔头要夺舍我的!” 白泽一指杀生魔心:“在那儿,现在,他是你的第二颗心了。” 三天后,何赐再次出现在妖域的入口,他浑身衣衫褴褛,血痕遍布,浓重的血腥味让所有人掩着鼻子远离了他。 这几天,他闯出了那片原始森林,却遇到了一群从前线回巢的狼妖,一番血战下来,就成了这个模样。 而白泽惊讶地发现,何赐现在的等阶是炼体十阶,那是千古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九为极数,破而立新,从来没有哪个阶段有十阶这个概念,可何赐现在分明就是炼体十阶! 所谓炼体期是通过一些内家法门,以内息冲击肌肉和经脉,将这二者刷新得更加适合接纳天地灵气。 炼体九阶巅峰则是浑身脱胎换骨,将身体完全改造完成。 就像你的身体本来是个小河沟,洪水一来就被冲毁了。而炼体就如同将这个小河沟修成了一个水库,只等着水到渠成,进入更高的天地。 能够成功进入聚气的身体就叫做灵体,同时也有很多人,明明已经到达炼体九阶巅峰却终生没能往前一步。排除天资的因素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功法有误,或者身体存在暗伤。这种人的肌肉,经脉力量还会随着修炼而增长,甚至在身体上超过很多聚气阶段的修士,但就是无法聚气成功。 但何赐的情况不属于这一类,他是因为身体被改造了,而且是帝魔傲通天的亲手改造。表面上看着何赐身形在炼体修士中依旧瘦弱,但是皮肤下的肌肉如同是条条虬龙盘旋,暗合先天大道,无比精纯的魔气构筑着经脉中每一个重要的节点。 可以说,现在的何赐除了不能成功聚气之外,简直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魔兽! 不过,虽然何赐现在根基尚浅,对修行还一知半解,确实不是最好的聚气时机。但是白泽还有另一个担心,那就是何赐到底要修炼到炼体第几阶才能够成功聚气。 当然,这一切她都没有告诉何赐。 不过何赐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的,比如原本他的吞天术需要通过呼吸吐纳或者食物摄入,掌心运功的方式才能够实现,而现在似乎浑身上下都随时随地运行着吞天术一般。 这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的功效天差地别。 比如说原本何赐喝下毒药,能够被吞天灵域转化为灵气,这看起来是百毒不侵了,但是如果这毒液是下在他的皮肤上而不是体内,那吞天术就无法起到太大作用。 而现在何赐的皮肤直接就能够将它们吸收入吞天灵域之中! 方才那一群二阶巅峰的三眼毒狼就是因此失去了毒牙这招杀手锏,被何赐活活斩杀了数十头。 现在何赐手里的战利品可以说是外院中最富有的那批人之一了,绝对凌驾于所有弟子之上!毕竟他是在那日妖兽异动中唯一敢在野外活动的人,各种无人看守的天材地宝,老弱病残的妖兽都被他打劫了一番。 不过这些妖兽身上的宝贝许多还不能直接拿去集市出售,否则一个炼体期的弟子隔三差五拿些三四阶妖兽身上的战利品出来,恐怕自己就被人当做妖兽去研究了。 出了妖域,回去清洗了一下,何赐立刻拎着一个竹篓前往了外府的中心地带,他那邋遢老头师父成天就在那一带晃荡,逮着机会就问人讨酒喝,甚至来了兴致还偷点弟子的灵石。而且老头心思古怪,要是有弟子想靠这个来获得老头的指点,保证会被这老头打个半死不活。 时间久了,也没人管这老头哪天有没有酒喝,有没有肉吃。而高层虽然知道老头的来历,但也实在没空管这疯老头,只能任由他在外府最繁华的几个堂口间走来走去。 何赐赶到这里一看,果不其然,老头正大摇大摆地托着一块灵石走进酒楼,啪地一声往柜台上一砸,大喊:“桂花酿,桂花酿,十斤桂花酿!两只烧鸡。” 掌柜的瞟了一眼老头:“一块灵石就够十斤桂花酿。” 老头愕然,吹胡子瞪眼了半天,终于一跺脚:“那就十斤桂花酿!” 何赐不禁失笑,这邋遢老头虽然脑子不清醒,但是对于酒的执着却是感天动地,而且他喝的酒要不极香,要不极烈。下酒菜不要可以,但是酒是万万不能少的! 这三块灵石,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弟子的,这邋遢老头修为高得吓人,而且一手逍遥游身法飞天遁地来去无踪,偷几块灵石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只不过他老是跟何赐念叨偷别人财物不好,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何赐大步迈进酒楼,把手中的竹篓往柜台上一放:“掌柜的,帮忙把这两只鸡烧了。” 那竹笼中正是两只鸡,只不过生得一身绿油油的毛发,尾部足足有两尺长。 “哎呦,这是二阶巅峰妖兽碧毛雉吧!”掌柜的眼前一亮! “碧毛雉?”酒楼里突然有人重复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踏了过来。 何赐微微侧目,只见那是一个八尺高的大汉,身如铁塔一般,何赐见过的人中,只有宋金刚比他块头更大一些。 与他同坐的有两男一女,男的俊秀,女的靓丽,想来也是外府中的青年才俊了。 不过那大汉很是霸道,口里喊着:“碧毛雉?好东西,我看看!”说着,一只大手就抓向了鸡笼。 “看就看了,别动手哇。”何赐轻笑一声,伸手一拨鸡笼,就把那竹笼重新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