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轿车被拦腰斩断,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何赐来不及解开安全带被正面击中,他只感觉浑身散架了一般,但这一下,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这是什么劫?”何赐咬牙,他依旧冷静,他能察觉出来,这道灰光中带着毁灭,带着溶解,甚至带着审判与一丝丝的邪恶,当头罩下,一段接着一段不停地冲击何赐的身体。 也就在这个时候,元宗塔的顶端,那暗红色的葫芦开始微微颤动,似乎隐隐在何赐身上罩上了一层暗红色护罩一般,那些最可怕的规则无法穿透护罩。 “屠魔光啊,你创造了一种天地不能容的生物呢。”冥帝圣尊幸灾乐祸,“不过在通灵期就用屠魔光来抹杀,这是带着必杀之心啊!这世界的规则之灵在想什么呢?” “一种全新的可怕生物,加上你冥帝圣尊,恐怕连世界都能重塑了吧?你还怪规则之灵狠心?”白泽玩着自己的胡子,一脸鄙夷。 “屠魔?”何赐看着苍天,“我看看他有多少本事!”他双手撑在胸前,被打通的经脉已经有混沌之气流转,他的力量开始被混沌加成,现在,算是半步通灵吧! 又一道灰光落下,整条公路被从中截断!何赐直接被它深深打进山崖内部,这时他的双瞳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似乎,是又一个自混沌而生的魔神将要出现,等他成长完成,那将是一个能搅动乾坤的力量! 他的肉身越来越紧密,暗红色的光罩还在身边流转,直到第三道灰光落下,这一次没有落在何赐的身上,而是在他身前,就灰雾弥漫,灰雾渐渐凝聚成人型,这个手持斩首大刀的人影出现在那里。 “屠魔使?这是能量体,地球诞生以来,原住民里能战胜屠魔使的人并不多,一个盘古,一个女娲,一个轩辕黄帝,还有一个就是我。”冥帝圣尊玩味地一笑,“你会是下一个么?” 话音刚落,何赐身边的光罩退散,似乎是那个葫芦也想看看何赐到底有多少能耐! “剑来!”何赐伸手,碧玉剑闪着豪光在手掌中出现,他狠狠地把碎裂的衣服往地上一扯,露出精壮如钢铁般的肌肉来。 他还没来得及摆个起手式,斩首刀已经当头落下,何赐往左一个滑步,如同是醉酒之人无心之为一般,看着慵懒,但速度极快。 这斩首刀居然也跟着斜了过来,该劈为削。试想一下,一刀全力劈下的途中,居然能把招换成轻飘飘的斜削,这得多强的控制能力? 何赐最近就没怎么赢过强者,自然也是相当小心,他那把剑一直垂在身边,看刀横削着过来,立刻竖起长剑一挡。 这一刀由于改了横削,再想使上力气也不可能,何赐借着这股力量先退了两步,他需要些时间让自己的身体稍微恢复一下, 但屠魔使不会给他机会,刀在手腕上一转,又跟了过来。 要是换了几天前,何赐还真不是他对手,不过现在好歹是百花宫嫡传,那一身剑法在同龄中也算是难逢敌手,他先用剑尖点到斩首刀,顺着他的力道将刀锋往自己身边引,同时脚下连续挪动,堪堪把刀顺着肩膀引开,同时左手手掌中翻出一把寒冰刺来,直刺屠魔使的腰间。 换了一般强者,何赐这一下电光火石间的出手已经得手了,这屠魔使也好算计,何赐刺他,他也有一把短刃藏在手心里,两个人想到了一起,兵刃也碰到了一起,顿时稍稍分开了些。 “这货好厉害。”何赐心中暗想,手里不停,碧玉剑说话间连续挡了三刀,斩首刀重,何赐抵挡的过程中连续后退,没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屠魔使的每一招都太合理的,根本没有情绪波动,导致何赐连迭影一剑闪都用不出来! 何赐经过这几招就知道,指望对方主动出现失误是不可能的,只能他去尝试引导,当然,你面对一个宗师的时候,想要战胜他,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何赐手中长剑一转,屏气凝神,红尘劫火蓦然冒起,红尘劫火会让他的破坏力增强,也会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你确定?”冥帝圣尊也是一愣,这个决定有些太冒险了些。 “难道我还能比他更冷静么?”何赐眼中的灰光翻腾起火焰,低喝一声,迎着刀罡逆流而上,剑凭本能挥舞。是的,比技术,我还太年轻了,那比恢复能力呢?他的每一剑都带着赤红的火焰,斩开虚妄,直面屠魔使的每一刀。 他尽力闪,但不因为闪避而躲开对方的进攻,挨了三刀也成功在他身上斩出两个缺口,灰光不停冒出。 何赐深呼吸忍着疼痛,屠魔使的攻击有些神罚般的效果,大大消弭了他的恢复能力,但这是何赐能攻击到他的唯一办法了! 这像极了九天之上主神们的战争,任何的术法都无效,你我各持刀剑,拳拳到肉! 周围的山体不断崩裂,碎石疯狂涌下,下方的道路被巨石和泥块淹没,两个人从山脚杀到山顶,何赐早成了个血人,而屠魔使的气息也越来越暗淡。 就在这时,一棵大树横着倒下正砸向两人当中,屠魔使猛地后退,而何赐眼中精光一闪,他装作后退一步,同时半身灵气清空,几乎是同时,从原先所在的位置消失,出现在了屠魔使身后。那屠魔使的整个脑袋过了两秒才缓缓坠下,他的刀刃沾染着鲜血。那一瞬间的功夫,他居然竖起了长刀。 这么点时间何赐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了上去,整个胸膛几乎被剖开,他连忙往嘴里塞了些丹药,用灵气来抵挡一下那腐蚀恢复力的效果,一边跌跌撞撞往山脚下跑去。 他能感觉到那天地之威有些暗淡了下去,而几道强横的气息也盯住了这里。 他决定先跑,他没把握南宫若水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赶到,这座城市里还是有他的敌人的。 他也没跑出多久,那气血实在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一棵大树下,他晕倒前只有一个念头,这么些时间,应该跑出几里山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