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躲在何赐的怀里舔着巧克力一言不发。 何赐没有让安妮说话,他走在前面,长长的,废弃了的供水系统早已干涸,里面偶尔有一些虫类和老鼠路过,这些寄居在这里的小动物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他动物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地位,他们或许还在自得其乐。 安妮只听走在前面的何赐慢悠悠地说:“其实我还是挺风光的,我的出身并不差,一个那么牛掰的老爹,我妈还有那样显赫的家世,不过在十年前,一切都变了,那个时候的我是小学一年级,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个心理刚刚成型的年纪,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家境多好,就瞬间一落千丈。也多亏了那些心理还没成型,我还不知道钱和地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至少这让我没有形成太大的心理落差。所以在我印象中,我一直处在一个燕京本地人中的底层家庭。” 安妮被机甲承载着,慢慢地走着,她忽然发现何赐在说完这段话后,给她打开了面罩。 “不过我那个时候读的学校可不差,在我入学前,老爹能让我住着最好的小区,享受最好的教育。那个时候住着别墅,干爹,就是现在那位酒神还经常来我家的院子蹭吃蹭喝。当然还有不少其他人,比如现在的总参谋长林苛,还有江湖会的任爽等等,没记错的话,柳司令也来过几次。家里落魄了,学区不会跟着改变,我在二环最好的小学里度过了自己的小学生涯,然后上初中。”何赐低着头,踢开一只死老鼠,“安妮,你可能不了解华夏的国情,你的小学在哪儿读,决定了你初中的学校,所以,我去了最好的初中,我有着最好的成绩,身边也坐着全校最美的姑娘,她叫楚薇薇,前段时间我又见到了她,她订婚了,挺不错,那天的她,挺漂亮的!” “但我从你的语气里听不出失落。”安妮小心翼翼地说,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小心翼翼! 何赐低着头,摇了摇,笑:“我为什么要失落呢?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啊,她是带给我噩梦的那个人,现在有个词叫校园欺凌,楚薇薇的成绩一般,我是她三年的同桌,几乎所有错题我都帮她订正了,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应该帮帮别人。她现在的未婚夫就隔三差五地叫人打我,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是因为我和他的女神走得太近,他们只是打我,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后来我意识到了,于是开始远离那个女孩,但是她似乎养成了习惯,有什么不会的,还是来找我,还是在每天早晨抄我的作业,于是我接着被打,想想也是很无聊很憋屈的一段日子啊!” 安妮刚想插话,就听何赐继续说:“我告诉老师了,但是那个人,他家里权大势大,我呢,只有一个单亲母亲,那时候母亲刚去厂里上班不久,自己的活都做不利索,哪有空管儿子这事儿。我也没人能说,就像被咬伤的流浪狗只能躲在角落自己舔伤口,到了高中,居然又是这种命运,我坐在了苏梦涵的身边。梦涵成绩挺好的,倒是不用我辅导,但是被打还是继续发生了,我一个屌丝坐在女神的身边,一坐三年,这是多大的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