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么说,张队长越是不信,哪有人在马上破局的情况下还反过头来主动求逮捕的?一定是这一位在看自己笑话呢! 他咬着钢牙,心里实在是没有着落。 “张队,你现在把他拷走,上面要有什么事,大不了我保你去南方,最少也是个市局局长!”余乐突然大吼,这一吼,给他指明了一条出路。 张队长本来也不是燕京人,对燕京也没有那么深的眷恋。在这座城市,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他似乎看不见升迁的希望,他现在搏一搏,傍上了余大少爷,还有一线生机——甚至可能飞黄腾达! “先拷了,带回局子里!”他大喝一声,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一样,飞速从腰间拿出手铐,双目充血,直接把何赐拷上了。 星野悠看了何赐一眼,后者撇撇嘴:“哎,你是不是把手铐给掉包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这么轻呢?” 他说着,往外一用力,那精密设计的手铐如同一团烂铁一样碎裂开来。 异血在外不能使用异血能力,可没有说不准使用肉体的能力啊!何赐的肉体几乎通灵期以下无敌,别说这手铐了,就算是船锚的铁链他都有可能挣断! “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拔枪。”何赐手抱在胸前呵呵笑道,“想在公子哥们的面前露脸,你得想清楚,你命里有没有这富贵相。” “他命里没有这富贵相,你一个普通学生,就有和警务部门分庭抗礼的命了?”门外忽然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警服,身形健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徐叔叔!”余乐居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是他,就是他,他要打死我!” 何赐咳了咳:“纠正一下,是打残,不是打死!你罪不至死。” 那男人冷哼一声:“好小子,有胆魄,作为华夏工业大学的学生,不会不懂法吧,不会不知道人身威胁也是一种罪名吧?” 何赐瞟了男人一眼:“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是谁,燕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徐再业,35岁到了这个位置,前途无量啊!” 男人微微皱眉,这小子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显然是一切有准备了。他虽然也调查清楚了何赐,但是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又穷又笨的小子,怎么忽然就考进了那种学校,怎么忽然就有那样的车技,能为他赢来一辆跑车了? “你还有其他保护伞么?要不要一起叫出来?”何赐往外探了探头,这位副局长一口气带来了三十几名干警,这是来撑场面的。 “这不是保护伞,而是秉公执法。”徐再业看着何赐,“蓄意伤人你认不认?” 他有的是办法让何赐认罪,可是就是没想到,何赐点点头:“认啊,这个是我烫伤的,那个是我打伤的。” 余乐立刻大喊:“徐叔!他认了,他认了,把他关进去!一起上,他身手很好!” 徐再业多年宦海沉浮,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沉声道:“你需要辩解什么?” 何赐摊手:“呦呵,你居然还给嫌疑人辩解的机会?要不是你为这小子出头,我还真佩服你是个好警察。”他朝余乐努了努嘴。 徐再业深吸口气:“你这么阴阳怪气的,要不就是破罐子破摔,要不就是心里有底气,在我看来,你一个燕京人,还是见过点世面的。来让我看看吧,你依仗的是什么?” 徐再业很聪明,他不动手,只问罪,就算他帮余乐出头。那最多也就是点风气问题,毕竟余乐报了警了,他正常出警,撑死被人说是趋炎附势。 何赐不愿意耍一个聪明人玩,他直接把手伸进裤兜。瞬间两个小警察扬起警棍大喊:“不许动,手抱头!” 下一秒,何赐拿出了一本绿色的小本本,看都不看那两个小警察,直接扔给徐再业:“天顺服装厂厂长朱向前,普通民众齐铭,余乐,涉嫌雇凶谋杀国家安全人员亲属及军属。我作为国家安全部特别行动组成员,有权力前来调查。并在受到人身威胁时,先解除对象的行动能力。” 何赐说着,冲徐再业敬了个礼:“警察同志好。” 徐再业看得眼角抽搐,而张大队长,已经快瘫软坐到桌子底下去了。 “看来你之前并没有亮明身份。”徐再业看了看周围人吃惊的表情,把小本本还给了何赐,然后一个敬礼:“国家安全部的同志,你好。” 到了他这个地步,就知道国家安全部的组成特别复杂,一般的成员只是普通的公务员而已,还没什么实权,受到当地检察院的监管。但是几个特别行动组,做事雷厉风行,几乎不接受任何监管,甚至很多人同时隶属军方,还是最神秘的那种部队。 这种人几乎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我们这个职业吧,不怎么适合亮明身份,所以在座的各位朋友,最好忘了我的身份。”何赐顿了顿,“否则,有人会迫使你们忘记的。” 徐再业现在很纠结,他在想着先把余乐带走的方法,无论是拘留,还是什么。 “被雇凶谋杀的对象,是您的什么人?”徐再业问。 何赐回答得很清楚:“是我的母亲。” “那么何赐同志,您作为直系亲属,参与调查,似乎不合规矩了。”徐再业微笑。 “在我们这里,没有你们的那些规矩。”何赐也微笑,“现在是11点39分,在12点之前,四肢里面选两条,咱们恩怨两清,超过12点,那就请和我回一趟了。” 何赐说着看向徐再业:“徐副局长,您猜,您的力量,足够把这位余公子捞出去么?” 徐再业一挥手:“不好意思,何赐同志,我还需要核对您的身份。无论如何,您扰乱治安的罪名还是成立的,请先跟我回局子走一趟。你们,把这几个全部带回去,先做笔录,该拘留的拘留,受伤的,先送医院!” 徐再业说话了,顿时几个警察开始动了。 余乐不停地往后缩,就怕何赐暴起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