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星哼了一声,也没法反驳,只能看向假条,这一看差点吓一跳。假条的内容是,何赐同志意外负伤,无限期休假。落款是林苛,审批人的名字是柳风雪。 一张小小的学生假条,撰写人是炎黄壁垒参谋长,审批人是炎黄壁垒总司令。这张假条何止是个通知?简直就是命令! 尤星觉得自己很憋屈,每一届的新生训练教官是个不错的差事。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惯了,能来这里训斥,折腾一下新生,多少能找回点当年被虐的报复感。顺便拉拢几个听话的,未来为自己所用。 从来新生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小白,对教官都是一脸崇拜样的言听计从,哪儿碰到过这种天之骄子? “全部都有!上车!”尤星只能压抑着愤怒,心想在我的地盘上,总得让我找回场子。 众人战战兢兢地看了星野悠和安妮一眼,生怕连累到自己,鱼贯上车。 “这帮家伙真怂,我一直以为何赐是个怂货,没想到他们没一个有骨气的。”安妮冷哼一声。 “那家伙只是自己觉得自己怂而已。”星野悠边上车边说,“事到临头的时候,他可没退过一步。” 安妮为之一愣。 而在这个清晨,病房里五六个护士和两个医生忙成了一片,他们用束缚带捆紧了何赐的四肢。 此刻的何赐正在病床上不停地,一张病床已经被异血强大的力量震成了零件,他们不得不换上一张特制的精钢病床,并把何赐的手脚用皮带绑住,给他戴上韧性强大的硅胶牙套,以防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何赐的心跳和血压以一个超出任何人想象的数字显示在仪器上,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这家伙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一个晚上。 “血压已经超出了临界线。”一个小护士说了句,然后压低了声音,“连a级异血能够承受的临界线都超过了。” “可是他还是活着。”医生紧紧盯着何赐的身体,“联系炎黄壁垒,直接联系林苛,让他务必来一趟!” 林苛来得很快,他今天本来就是休假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还在睡懒觉。 当他达到的时候,何赐的还是没有停止。 “安定也打了,麻醉也上了,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的神经排除了所有药物,包括血族的幽萤之光。”医生在林苛面前说,“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没有遇见过。” “加大剂量。”林苛咬着牙说,“不能让他出现意外。” “已经加到了限定值之上的剂量。”医生顿了顿,“药物被他瞬间挥发了,他现在的体温超过两百度,别说药物了,体内的水分也被他蒸发个干净,所以我们只能不停地补充水分。” 何赐身上挂着五瓶葡萄糖,但已经阻止不了他的。 现在的何赐,在白泽的建议下,同时引混沌之力和阿修罗的炼体方法进入身体,想要一箭双雕地修炼阿修罗的炼体术顺便晋级通灵境界。 但其中的痛苦可不止两倍地增加。 何赐的精神连进入混沌空间的能力都没有了,而白泽趴在混沌空间里,看着凶匙,眼底微微有些发黑。 这种挣扎,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便彻底不动了。何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乳胶的床垫被挣脱得七零八落,精钢的病床也有松动的迹象。 “抽血,全身x光。”林苛咬咬牙,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那个老同事的儿子身上有些不凡的地方,他不知道该不该让柳风雪知道。 可是现场那么多人,柳风雪总会知道的。 装甲车在经过一大片高山后来到一片山谷,几十个训练场,各种先进的军事设施一一排布着,就是半山腰的一个精致的小木屋显得特别碍眼。 “全部都有,下车,列队!”尤星大喊。 一帮被装甲车颠得七七八八的新生七零八落地列出了队形。 “欢迎各位来到炎黄壁垒,这里是华夏军事系统中作战能力最强的部队,现在,每个人背上一袋东西,今天下午两点前到那边的灯塔集合!没到的人,没有饭吃!”尤星一指地上一袋一袋的迷彩包裹。 星野悠一提那包裹,就估计出来,这比一般书包还大三倍的包裹,怕得有五十几斤重。就算是这些人天赋异禀,要在下午两点前翻过三个山头去到那边的灯塔,还是有点难度的。 这可都是没有经过开发的山区,一步一步都得靠自己走! “出发!出发!出发!谁敢在路上丢掉辎重,或者半路掉头的,全部按照逃兵处理!逃兵是任何一个人一辈子的耻辱!”尤星扯着嗓子喊。 安妮·吉尔伯特打开一个军需袋,戴上里面的头盔,防风眼镜,护膝,护臂。把胶鞋换成军用皮靴。然后把袋子闭合,在背上一背,把扣子扣上。“所有人,跟我走,掉队前提前打报告。” 付德没有告诉这些新生包裹里面到底有什么,而安妮这种参与过多次作战的人员自然清楚得很。 所有人都开始效仿安妮的动作,尤星只是在一旁看着,催促着。 很快,大家都上路了。安妮在最前边开路,而星野悠则混在人群当中,一言不发。 “梦涵,你知道昨天何赐怎么了么?”蔡德豪悄悄问苏梦涵。 苏梦涵摇头:“早上给他打过电话,没人接。” 蔡德豪又找到星野悠:“美女,何赐去哪儿了?” “去一个你不愿意去的地方。”星野悠的心情很不好,昨天她本应该拦住凤羽的,她对自己的那一刀很自信,但事实是,凤羽还是伤害到了何赐。 蔡德豪还要问,星野悠很快地离开了他,一个人钻入了深山老林。 “她说什么?”苏梦涵问蔡德豪。 “她说我是个傻缺。”蔡德豪耸耸肩。 付德的眼神看了过来,冷冷的,没有说话。 “啊啊啊!有蛇!”突然施芸大喊,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被一条悬挂在树梢上的小头蛇吓得花容失色。 一声轻响,一道冰蓝色的电光砸在了蛇身上,这条可怜的小头蛇被电流击中,落到地上,了一会儿,显然是不能活了。 “一个异血害怕蛇?”付德收回了手,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赶路,身上背着几个女生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