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尊卑,虚势卑贱无能之人同情怜悯都会被人无视。 人向往的是逍遥尊贵强大。 这类人的言行才是可以引起群众的反应的。 左禄修主动联系罗晗明,对话开始,罗晗明就说了:“你这么久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我想做你的专属医师,不过我医道没有大成,对你的助益有限。” “没事,你的本事够用了。再厉害些只是锦上添花。” “那我要做什么呢?” “每月来检查我的身体情况,要是我有需要,你最好能配合。” “我只做医者该做的。” “自然。” 罗晗明没提两人之后关系走向,听左禄修的语气好像有人提前跟他提过什么了。 接近罗晗明后,左禄修知道了什么叫豪族。 樊城的豪族大户女子都偏爱农户。 罗氏的男儿手下负责许多田地粮食种植。 “你们大族还挺挺朴实。” “不管商业如何发展,人总是离不开土地和粮食。有地有粮就有根基。” “师父说你对我有好感。” “是。” “可我不是农户。” “你是药师,药草也是需要土地种植的。草本一家,差不多吧。” 看着罗晗明华美的侧颜,左禄修心湖摇曳。 这样的大美人对他坦率示好,实在很难不心动。 为了让左禄修更了解罗氏,罗晗明甚至带他去看了血刃阵。 罗氏试炼的女子许多都殒命于此阵中。 “这会不会太残酷了?” “不要觉得樊城大族女子全是好处。这大族女子有为樊城殉道守城之责,就算放弃试炼也是被家族摒弃于权势之外,没有豪族身份了。” “可以选择不进入?” “是。不过很少有人放弃。这对赤月军后人来说是荣耀忠诚的象征。我们血脉里带来的向往,不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 “我不懂樊城的这种执着。” “你是风汐人,自然不懂的。” “那你选我,不怕我们的孩子失去这种执着吗?” “那又如何?失去了自然就疏离了。樊城罗氏最重权势,没有实力为依托,是掌控不了权势的。就算我将来生育子女,这些基本的道理他们从小就要明白。” 罗晗明轻笑着问左禄修:“还觉得我适合婚配吗?” 左禄修沉默,目光看着血刃阵光焰变幻,良久后才说:“这么宏伟的志向可比我强多了。” “哈哈哈!!!” 就算残酷,左禄修心底明白这是命运的选择,弱肉强食,三界从来就是如此。早点明白不是坏事,总比活在谎言中强。 左禄修道法入门后,修行了十几年,和罗晗明结婚了。 两人生了一儿一女。 大女儿罗玲,二儿子罗雁。 姐弟感情深厚,互相扶持促进。 尽管罗玲十分聪慧坚贞,但是罗晗明看出她没有资质通过血刃阵试炼。 作为通过试炼的人,对于能否通过试炼的新人有时会有种直觉。 “你不考虑放弃试炼吗?” 家人在一起的时候,罗晗明直接当众问女儿。 罗玲有些意外地看着母亲,眼神里接收到母亲的意思,“不会。” “怎么这么问?”左禄修疑惑。 “妈妈担心我无法通过试炼。”罗玲解答了父亲的疑问。 左禄修眼里流露忧虑,儿子罗雁担心地看着姐姐。 可见罗晗明在家中的话语很有权威性。 罗玲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就算殒身于阵中,也是罗氏女该有的结局。” 罗晗明默然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后来,父亲和弟弟多次劝罗玲别去血刃阵了,都被罗玲拒绝了。 罗玲和母亲又单独交流了这件事,母女俩达成了共识。 进入血刃阵是与樊城共存亡,不论是存或亡,作为樊城权贵都没理由退避。 没有樊城的权势,罗氏早就在历史中化成尘埃,不值一提。 那些殒身于血刃阵的女子同样为血刃阵增添了力量,只是没有肉身存世,换成另一种守卫樊城的方式。 “这不是第一个迈入血刃阵的女子就已经明白的道理吗?妈妈。” 罗晗明抚摸女儿的头,心里都是欣慰。 罗玲是他们的骄傲。 正如罗晗明预料的,罗玲殒身于血刃阵中。 左禄修经受了长女故去的打击后,十年时间就修为大进,进入天人之境。 罗雁更加明白了责任,专注于农事,发挥自己的作用,心里的伤痕无法消去。 罗玲离去后的三十年,幺女罗临降生了。 她如同罗玲一般聪颖勇毅,长相都有七八分像罗玲,甚得家人疼爱。 可喜的是资质拔群,是道法天才,进入血刃阵前就到达了天人之境。 这回罗家都很安心,知道小女儿不会重蹈长女覆辙。 罗玲的牌位经常有家人烧香祭拜,已经是家里的习惯了。 罗临临去试炼前,给姐姐上了一柱香,“姐姐,我会通过的。” 在血刃阵试炼通过的时刻,罗临要离开前,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姐姐生前的影像,罗临看过不少,记得她的声音。 加上血亲之间神奇的感应,她一瞬间就确认这是姐姐。 “姐姐!” “恭喜你,临儿。” “姐姐,你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已经成为血刃阵的一部分,连接着樊城的力量之源。” “爸妈和哥哥都很想你。” “我知道。让他们不必担心,这是我的归宿。” “嗯。” 离开后,罗临将姐姐的话告诉了家人。 罗雁眼里泛起水汽,隐藏的情感有些显露出来。 左禄修则是点点头,抱着罗晗明掩饰自己的脆弱。 罗晗明是最淡定的那个,默契地和罗临交换了眼神。 赤月军的女子心性都是千锤百炼,钢铁般坚硬的。 罗临进入赤月军,做到了统帅之一,在赤月军的记录上都排的上最杰出的统帅。 “你怎么又来?” 阿姨带好友来到书房,敲了门进来后,就看到裘榕一脸不耐烦。 “喂!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大金主!你这人别过河就拆桥啊!” 阿姨早已识趣地离开了。 “裘家把我叫回去了,现在不需要你这个金主了。”裘榕无情地说道。 “现在叫你说不定过段时间又把你赶出去。” “说吧,找我干嘛?”裘榕直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