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十家的小说家在世俗中最受喜爱。 他们的小说给了世俗之人无与伦比的想象旨趣和壮阔的世界。 而q市有文宗根脉,素来为小说家爱居留之所。 俗人当然不知道文宗根脉这种东西,甚至在旧时期还有进入华宇九重天的初期都不存在。 反正在演化之中,天然凝成。 文人爱这里的气息磁场,天然的亲近。 q市岐山下有座山村。 里面就有一个私塾,村里的孩子要是不愿意外出求学,都会进入私塾学习。 学历可以由文教司审查裁定。 叶胜义开出版社的,认识的供稿的人,和不少小说家结识。 在华宇四处游历,找寻可用之才。 培养文艺新人是他这个出版社老板该做的。 就是在岐山下和友人相聚烧烤的时候,他见到了后来社里四位顶梁柱的文章。 “真有才气!虽然还写的凌乱稚嫩,但是已经有些筋骨神气浮现了。” “夸张了吧?就是几个孩子在那胡咧咧,不成气候。” “你这个四级的小说家竟然这么眼拙?”叶胜义有些嫌弃地批评朋友。 九流十家有九个级别,最高级为九级。这个友人是村里私塾的老师之一。 “会写不代表能赏。而且我只是客观评价他们的文法,确实很粗糙。” “我是做生意的,看潜力。” 叶胜义这次来也是跟友人约稿的。 四级小说家稿子自然是好。 叶胜义虽然会和友人有些言语上的冲突,但是一点不影响两人相交赤诚。 不仅是人脉和利益,还是真情实意。 要不是真有交情,叶胜义还不会这么直白说友人看人不好呢。 私塾课上,叶胜义在后面旁听。 在朋友的指点下,他找到了自己看中的好苗子。 坐在前面第一排的十二岁女孩——刘淮南;中间第四排的十一岁男孩——张念住;就在他斜前方的最后一排的十三岁男孩李正断;坐在靠近门边的倒数第二排的十一岁女孩王入蕴。 课上大多学生坐得板正,有几个在课桌下偷玩偷看。 王入蕴时不时地盯着门外。 叶胜义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能看到几家炊烟升起。 这孩子是饿了吗? 摇摇头,叶胜义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他猜对了。 王入蕴就是馋了。 从她开始走神起,脑子里就想着回去妈妈准备的饭菜了。 据叶胜义的观察,四个孩子里,刘淮南上课最乖巧,就算有点困意了,还会努力不被困意打败。 李正断听了一会课,就开始看起课外书了,他坐在最后一排,方便他开小差做些别的事情。 叶胜义挺佩服这孩子,明知道有外人来旁听,还堂而皇之、不惊不慌地三心二意。 张念住撑着脑袋,意兴阑珊地看着老师侃侃而谈。 叶胜义下课后就让友人带这四个孩子来见面。 亲自承诺他们供稿报酬。 “我们写的一般吧?”张念住不解地看着叶胜义。 “我答应。”王入蕴举手说道。 刘淮南惊讶地看着入蕴,“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有钱赚,正当行业干嘛拒绝?我就想混口饭吃。以后吃饭都要花钱的。”王入蕴笑得有点憨。 “我也答应。”李正断说道。 最后四人都同意了。 十几岁就签下了这四位未来的出版社顶梁柱,可见叶胜义的眼光独到。 王入蕴坐在门口和刘淮南说:“听过钱故黎老师的琴曲吗?” “嗯。”刘淮南看着远山烟雾,轻声应着。 “她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她说‘有真才实学的人厌恶演戏,不会就要装模作样,做的好与不好由门外汉随意点评,为的是在这做戏之中讨得一点半点的欢心,换取钱财名位。这是旧时期的常态,现在的很多人摆脱不掉的事情。不是所有做戏的人都乐在其中,有些无可奈何,更觉悲哀。所以只要有一点才华,就要努力放大,以才华换取钱财,活得更舒适随心。自在的活是非常畅快的’。” 刘淮南叹了口气,她听着王入蕴说的这番话,心里浮现深厚的悲凉之感。 她们才只有十一、二岁,却能明白这番话,也是心思幽深的孩子。 灵光掩藏在深潭之中,待到化龙飞入九霄。 “你说叶叔叔这么看得起我们,是真的慧眼识珠,还是走了眼?”王入蕴转头戏谑地看着刘淮南。 “哈哈哈哈!!!有什么关系?他看得起,我们就受的起。享受呗。” “哈哈哈哈!!!” 两人笑声传进客厅,王母看着两个女孩,无奈地摇头。 这两孩子又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年轻啊…… 王入蕴虽然不搞偶像崇拜这套,但是很喜欢看钱故黎的谈话。 有时真希望钱故黎能出本书。 不过可能真的太不与流俗同,怕是影响不好。 钱故黎这样天赋超群的人,不需要额外给自己增加阻碍。 说些多余的话对她的人生不见得有什么助益。 王入蕴欣赏她这样有才干又精明的女子,尤其是她真的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连她的男人都像是老天爷给她安排好的一样。 越说越像是粉丝心态了。 呵呵呵!!! 王入蕴买过钱故黎的琴曲专辑,没有所有都买,就买了经典的几盘。反复地聆听,对她来说足够愉悦了。 王母知道女儿被人约稿签约,很意外。 “妈妈以为要养你一辈子呢?” 王父安静吃饭,他是勤恳的农户,对妻女最是温厚,不会强求大声。 “我也以为呢?”王入蕴讨好地笑着。 知女莫若母,打从女儿记事以来,能不用自己动手的就会摆脱父母。 明明聪明的,就是随着性子偷懒。 王父本来就极疼爱女儿,自然不舍得女儿辛苦。 看在王入蕴不算败家的情况下,王母只能接受她这准备好啃老的架势了。 “我可不想去外地见世面,待在村里什么都不缺,我挺满意的。”王入蕴故作乖巧地对父母说道。 王母嗤笑,“就你聪明!” “这样很好,阿蕴可以有自己的立身之道,就更不用操心了。”王父温声说道,看着入蕴的眼神满是慈爱。 王入蕴重重点头,和父亲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