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绪凤说到现在,杜大用认为还是有一些情绪化的,可能童绪凤最后没能复读,没能继续读书,对她来说,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执念,认为父母亲这种不公平是让她人生没有发生改变的根本。 “童绪凤,你二姐当年在自熙县打工的时候,有没有谈到什么男孩子对她有意思之类的话?” 杜大用必须要把所有情况询问仔细以后,才能去寻找侦查的方向。 “这个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二姐在哪家饭店打工的,好像那家饭店现在还开着,叫如意酒家,听我二姐当年说,老板和老板娘做生意挺厚道的,而且对她也不错,要不是工资低了一些,她也不会走的。” “杜队,如意酒家我知道,也算是自熙县里面老牌子的饭店,酒卤鸡,花菇清炖鸡汤,蒜香鸭都是招牌菜,鸡鸭都是山里的散养鸡鸭。” 安队听完童绪凤的话,还是和杜大用普及了一下这个酒家。 杜大用拿着纸笔写了几个字,明天去店里过一下。 安队看完以后点了点头。 “童绪凤,你二姐童追凤有没有给你说过她的家事?就是嫁过人回娘家的时候,毕竟你们俩应该走的挺近的。” “认真想一下,就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去想。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下,我是从公安部下来的,特意来重新侦查这个案件,当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到了现在你来说。” 杜大用现在不考虑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大事情,而是想多了解童追凤婚后生活里的一些小细节,因为只有从这些方面才能真实反映出当年郑双兰这个家庭的实际生活状态。 而且杜大用仔细检查了这个童绪凤以前的询问记录,篇幅很少,大部分回复都是不知道,不了解,只有询问人员提及到一些大事情的时候,童绪凤才会说知道,可是最后说的结果,还是以不太清楚结束。 现在杜大用换个方法来,一来是想知道当年童绪凤明明和童追凤关系不错,却为什么会这样说,二来是想知道童绪凤对于童追凤婚后的家庭到底知道多少。 “警官,当年我父母还想图谋郑双兰的家产,当年我二姐的户口可是迁了过去,从理论上来说,郑双兰死了,我姐死了,我姐是有一份的,我爸当时就告诉我们几个,挑对我姐有利的去说,要把陈家的财产弄一些过来,要不然我二姐死的就太亏了。” “那我怎么和警察说?我还是有良心的。我二姐明明日子过得不错,她婆婆对她也很好,自从我二姐怀孕,高级奶粉就没断过,我先不管她的婆婆是不是冲着我二姐肚子里面的孩子买的,最起码人家是买了,而不是在糊弄我二姐。” “我二姐自从嫁了陈军,陈军对我二姐也很好,郑双兰对我二姐也很不错,难道让我昧着良心说人家不好吗?我父母这种人,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眼里除了有他们那个儿子,什么时候把我们女儿当回事?” “他们是不是说怀孕时候都给了钱?那是我们没结婚之前存的工资,我们出去打工挣得钱,都得交一部分回去,说是给我们当嫁妆用,可是真的要结婚的时候,又拼了命的要彩礼,别说什么嫁妆了,男方能给一万的彩礼,他们恨不得就还回去一百最好,剩下的九千九百块,他们会贴一百给他们的儿子,凑个整!” “我上学不上了,就出去打工,在深市当做服装的缝纫工,哪天做衣服不得做十四五个小时,吃食堂,睡十二人的宿舍,衣服就是厂里的工作服,干了几年,到了年纪,一个电话就得回来,回来就是相亲,他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是九九年结婚的,收彩礼就收了我公婆家两万八,嫁妆就是一台九百多块钱的冰箱,还有一些床上用品,他们考虑过我在公婆家的处境吗?” “我还不能反抗,因为我没有我二姐那种勇气,而且整个村子里都是这种风气,我要是敢反抗,名声都能迎风臭十里,什么不孝,什么白眼狼,什么养我都不如养条狗之类的话会铺天盖地的来。” “我出去打工打了三年,寄回去一万五千块钱,可是到我结婚,是收了彩礼的返还,我要要我工资的时候,就说我怀孕以后会给三千,我真是后悔要了那三千,现在谁不知道他们大方,他们对女儿好,只有我们做女儿的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我大姐十五岁就去人家饲料厂干活,从弱不禁风,最后一个人一百斤说扛走就扛走,最后也就在她怀孕的时候给了一千二。” 童绪凤几乎就是满满的愤怒在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