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到有恃无恐的人,经常会容易陷入一种误解,那就是好像自己可以肆意去挥霍那份独属于他的偏爱,但季熠不会。他实在是一个清醒到对自己几乎有些残忍的人。</p>
他渴望着对方,不仅仅是见面、陪伴、肌肤相亲或颈项交缠。季熠对谢观南的占有欲还表现在希望对方的视线、注意力和时间都能属于他,当然,区别于其他所有人的那份宽容和宠溺更必须是他的专享。季熠并不是一定要急于在马车上那一时半刻里做什么,他在争取的是谢观南的“另眼相看”和“破例相待”,所以当对方眼神放软,手上推拒的劲儿也卸了,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于是相对的,在此之上谢观南说的“不行”季熠也会遵从,这他们的默契。</p>
“观南果真是我的药。”季熠闭上眼,在谢观南颈侧蹭了蹭,像是想要他沾染上自己的气味那样,手下的力道放轻,声音近乎低喃,“我两宿没睡过正经囫囵觉了,让我抱一会儿。”</p>
说着季熠打了个充满说服力的哈欠,懒懒地搂着谢观南,再没有方才亲吻求欢时那凶猛的气势和执拗的态度,他姿容俊雅,即便是这样随意的躺姿都看起来跟幅画似的,整个人像是只慵懒却优雅的豹子,依偎着身边让他安心的人轻声哼着气。在谢观南面前他还是偶尔会露出这种不加掩饰的娇气模样,但这会儿惺忪的眼神倒真不作假,他倦怠得仿佛立时就能睡过去。</p>
谢观南猜到了,能用这点时间赶回来,必然是跳过了一两站官驿没留宿,又连夜换马星夜兼程才会有的速度。他之前只一心急着见季熠,此时回想起来,佟追眼下的乌青也十分明显。</p>
“也没有急着非提前赶回来的必要。”谢观南摸了摸季熠的脸颊,那道优美的下颌线在指尖的触感令他觉察出自己这句话的言不由衷,“但是谢谢你,让我提前见到了想见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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