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孝贤批的假期并未休满,但谢观南觉得既然背脊和手臂的伤都泰半无碍了,实在不该继续怠惰,所以不管季熠怎样软磨硬泡,他还是坚持要回去。前后近一个月没正经上值,谢观南几乎是怀着些雀跃心情下的西雷山。 这个好心情一直持续了数天,然后于季熠又一次出现在他那小院时达到了巅峰。 重回衙门当差虽然是谢观南希望做的事情,但这一个月来已经习惯了天天和季熠朝夕相处,陡然间要与他分开,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确实也是有些不舍的。 “我还在想,你到底要生几天的气。”谢观南一边在铜盆边洗手,一边扭头看着季熠,他下山那天,这人脸拉得老长,害他差点就于心不忍了,但今日看季熠能在自己这院子里等他散衙,那多半应该心里已经不气了吧。 “我没有生气。”季熠自然是不希望和谢观南分开的,但这不意味着他不想让谢观南做他喜欢的事,“只不过两次都是我自己送上门,以后你更不会觉得我稀奇珍贵了。” 说罢,季熠去衣柜拿了居家的宽袍出来,捧在手里走到谢观南面前。他自己收拾的明媚光鲜,便也看不得谢观南一身捕快的晦暗颜色,用眼神央着对方换上了和自己同色的衣裳,仿佛要用这样的仪式感找回他俩在西雷山生活的感觉。 谢观南笑着看季熠那造作的可怜眼神,脱了外衣接过他手上的袍子,才刚伸进袖笼,便腾出手来揪着季熠的衣襟,把人拉到面前,吻了上去。 “你于我如珠似宝,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谢观南松松散散披着外袍搂住季熠的腰,浅浅的亲吻变成了深深的纠缠,在这样的安抚下,季熠的双臂终于回应着搂住了他。 季熠是不带佩香的,但他的衣物都会在洗晒之后熏香,谢观南放在家里的衣裳和季熠的混在一处,之前都是苗姑替他们打理,所以也染上了相同的香味。此时两人身体贴在一处,鼻尖萦绕的已经分不出是谁的气味了。 就算季熠不自己送上门,谢观南过两日攒了休沐与旬休也是会上西雷山去找他的。虽然山上和栖霞镇不过半日的路程,毕竟当日来回太过匆忙,既然去了,谢观南总还是想住一晚再走的,只是他这番计算还是没赶上季熠耐心耗尽的速度。 “你直说让我下山来不就好了?”季熠最开始就是在等谢观南说这话,只是谢观南下山那日他一直没有等到那句话,他便是心里想要跟着来,也觉得有些开不了口,硬是在山上又待了这些天,“我不来,那就要再多等几日才知道,你也是想我的。” 谢观南忍不住拍了拍季熠的背,笑起来。他们就隔这么点路,总不至于还要每天书信往来,以诉相思之苦吧?不了不了,那样未免也太矫情了,刚才哄他那句已经是谢观南的极限了,两个大男人,他做不来更肉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