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啊？” 听声音，纪永言像是喝醉了，说话有些含糊不清。</p>
“纪永言。”</p>
董若云面无表情，声音也不夹带一丝感情。</p>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随后传来瓶子倒地的声音，纪永言迷糊又清醒，紧张又努力表现正常的声音响起：“阿姨，这么晚了，您给我打电话有事吗？”</p>
“明天早上十点钟，见一面，地址我待会儿发你。”</p>
“好的，阿姨，您——”</p>
不等纪永言说完，董若云径直挂断电话。</p>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胸腔内仍萦绕着极其强烈的怒火。</p>
她坐在沙发上，平复了很久，才勉强收起周身凌厉的气势。</p>
待情绪缓和，她重新返回戚千亦的房间。</p>
将戚千亦抱在怀里，带她入睡。</p>
一夜无梦。</p>
翌日。</p>
戚千亦睁眼，就看到了给她送来温水，守在她床边的董若云。</p>
“妈。”</p>
戚千亦嗓子哑了。</p>
董若云立刻把温水送上：“昨晚睡得怎么样？”</p>
“很好。”</p>
戚千亦喝了口水，冲董若云扬起一抹笑，歉意道：“妈，抱歉，让你担心了。”</p>
“傻孩子。”</p>
董若云无奈地</p>
瞥戚千亦一眼：“你是我的女儿！说什么抱歉？”</p>
“今天去公司吗？要不要在家歇一歇？”</p>
“不。”戚千亦想也不想，当即拒绝：“我还有几个会要开。”</p>
经过戚然的劝诫，董若云更加开明，虽然心疼，但也没再像以前一样，阻碍戚千亦的想法，她只叮嘱：“要注意身体，中午回家来吃饭，妈妈帮你换药。”</p>
戚千亦眼睛亮了亮。</p>
吃过早饭。</p>
董若云目送戚千亦和戚承志离开。</p>
十点。</p>
董若云准时出现在跟纪永言约好的咖啡厅。</p>
纪永言没了往日的神采，许是自知有愧，他落在董若云身上的视线，总充斥着心虚。</p>
“阿姨。”</p>
纪永言吞了吞口水。</p>
董若云放下咖啡，抬眼看他。</p>
见纪永言要坐，董若云冷声道：“我让你坐了吗？”</p>
纪永言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又尴尬。</p>
“阿姨，对不起。”</p>
“对不起什么？”</p>
面对纪永言，董若云再无从前的和颜悦色。</p>
“我——”</p>
纪永言说不出话。</p>
他知晓戚千亦不喜闲话的性子。</p>
因此，他无法准确判断，董若云找他所为何事，更不敢主动提起，免得‘自爆’。</p>
“纪永言，你跟千亦的感情，我们作为父母，本不该掺和；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千亦是我们戚家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我们疼她，爱她，唯恐她受一丁点委屈。”</p>
“所以，你凭什么？”</p>
最后一句话尤为凛厉。</p>
纪永言很难想象，董若云温润的眉眼里，</p>
能弥漫出这么强烈的杀气。</p>
“阿姨，对不起。”</p>
董若云直接打断，面目严峻，语气不耐：“你对不起的不是我。”</p>
&lt;/p&g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