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手扶在桌上，借着那点力道让自己站了起来。</p>
“喵～” 布丁叫了一声，跳到桌面上，舔着她冰凉发颤的手指。</p>
她想去抱它，但它一下子又跳开，朝门外走去。</p>
黎汐抬眸的一刹那，与刚刚到家站在门口的迟焱沉静的目光相对。</p>
空气瞬间好似被冰冻住了一般。</p>
寂静又冰冷。</p>
黎汐望进那双漆黑静谧的眸子，有片刻的恍惚，觉得是那么的陌生。</p>
迟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抽出她手里的文件。</p>
随意扫了一眼，拿出了一个打火机，面无表情点燃。</p>
看着纸张被烧毁，隔着火光，黎汐终于找回了声音，但发现却异常艰涩：</p>
“她是你……杀的吗？”</p>
迟焱轻笑一声，好似在笑话一个天真孩子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p>
“不是，我杀她做什么。”</p>
黎汐嘴唇紧紧绷成了一条直线，目光透过火焰紧紧盯着他的眼睛。</p>
声音微颤，带着抑制不住的心痛：</p>
“你明知道她是冒充的，还把她放在身边，是在报复黎汐吗？”</p>
“报复？” 迟焱又轻轻笑了一下。</p>
在那份文件即将烧尽，要烧到手指的时候，才把碳灰丢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p>
他微抬眼眸，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声音却是那么冰凉：</p>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p>
黎汐嘴唇颤抖。</p>
看着这样平静到冷漠的迟焱，她说不出来一句话来。</p>
迟焱走过去，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直视自己的眼睛，</p>
“你知道吗，似乎有多人以为我对她念念不忘。”</p>
“丁海燕是，黎可心也是，你也是，”</p>
“又或者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他们好心替我到处搜罗长的很像她的人，派到我的身边。”</p>
他修长的手指，犹如书房的那晚，再一次细细划过黎汐的眉骨，</p>
“有的眼睛很像她。”</p>
划过鼻梁，“有的是鼻子……”</p>
手指不断往下，最后停在唇上，指腹压上那张微抖的嘴唇。</p>
“又或者是这里。”</p>
他的手掌一点点移动，落在了她细长白皙的脖颈。</p>
又一寸一寸向后划过，穿过她的发丝，来到她的后颈。</p>
两秒后，猛地一扣，重重一压，把她那张惊慌的脸压向他。</p>
两张脸的距离顿时近乎咫尺。</p>
只要再微微往前靠一点，就能触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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