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p>
沈晚舟在外这两年，府中琐事是我替她打理的。</p>
沈老将军被打压时，无心管理家业，甚至一度窘迫到典当度日。</p>
后来沈晚舟打了胜仗，皇帝给她赐下流水般的赏赐，才彻底缓过来。</p>
只是她不爱处理这些，通通交给我来做。</p>
不久后我要离开将军府，又在养伤，只得把府中事务一一交代给明路。</p>
明路为人机灵谨慎，是个好苗子。</p>
偶尔，我问他沈晚舟的近况。</p>
他迟疑片刻：“将军产期将至，便呆在府中。小人瞧见将军面色红润，想来一切都好。姑爷安心养伤便是。”</p>
“外头可有将军的流言蜚语？”</p>
“......是有一些，不少人说起有关将军和七皇子之事，害将军名誉受损。”</p>
我闭上眼，满心不解。</p>
沈晚舟这是何苦呢？</p>
若她真心想要和陈嘉佑在一起，等凯旋而归后，与我和离便是。</p>
我虽难过，却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她。</p>
那时她虽未二嫁，但退敌之功显然可以镇压一切非议。</p>
何必让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怀着身孕归来，引人嗤笑？</p>
难道说，她真是太过情不自禁？</p>
或是十足厌恶我，只为了意气之争吗？</p>
晚舟啊，你不该是这样的人......</p>
养伤好久，我能起身走动时，在后花园里与沈晚舟正巧相遇。</p>
两人视线相对，皆有些愣怔。</p>
“......身子还好吗？”</p>
我仔细地看着她，眼神落到她的眉眼、脸颊、再到逐渐圆润的孕肚。</p>
不知是不是因为孕期将至，沈晚舟褪去曾经的冷漠，多了温婉柔和之色。</p>
她轻轻抚摸着孕肚，低头浅笑：“还好。”</p>
此时阳光洒落，一片宁静。</p>
叫我不忍开口打断这美好的氛围。</p>
但，我更不忍心让她日后痛苦。</p>
“晚舟，那日我没有骗你。七皇子确实说了不少你与他之间的私事，还是当着宴会上众人......”</p>
“裴云程！”</p>
沈晚舟脸色微变，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p>
“你非得在背后诽谤他吗？”</p>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p>
她眼睛微眯，已然不悦：“你这副做派，真叫人恶心。”</p>
我苦笑，被她尖锐的眼神刺得生痛。</p>
“......我说得是真的，只是不希望你被他欺骗。”</p>
沈晚舟动怒：“滚！”</p>
“我不想再见到你！”</p>
说完，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p>
多见一眼都嫌厌恶。</p>
原来在她眼中，我就是心中嫉恨，因此多次出言污蔑陈嘉佑。</p>
我呆愣在原地，良久，叹了口气。</p>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什么。</p>
只等着她生产，我便离开......</p>
沈晚舟生产那日，我早已打点好府中上下。</p>
稳婆、奶娘、大夫早早候在府中，甚至危急关头救命的人参都已经备好。</p>
明明沈晚舟身体康健，可生产时还是十分艰难。</p>
听到屋里传来凄惨的叫声，我心急如焚，只能默默祈祷她一切顺利。</p>
“啊！嘉佑、嘉佑......”</p>
屋里沈晚舟一直叫着陈嘉佑的名字，显然希望他能陪伴在身边。</p>
我咬牙：“派人去请过七皇子了吗？” 侍女急忙应道：“发动之初便派人去请过，说是、说是七皇子正有要事，得晚点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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