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美人原本就颤抖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她一时恼羞成怒,狠狠的朝着安贵人扑过去,要撕打她:“你这个下贱的坯子,谁允许你这般胡说颠倒黑白的?”</p>
说完,仿佛还是不解气,索性爬过去,想抓花安贵人的脸,皇后变脸厉声呵斥道:“放肆,当着本宫的面也敢如此撒野,可见你平时挺张狂,还有什么可狡辩的。”</p>
说完皱了下眉头稍顿,又不高兴地高声道“美人兰氏,行为不检,本性恶毒,谋害皇嗣,自今日起降为答应,迁出宁阳宫!”兰美人骤然变色,跪爬到皇后面前,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错了,求娘娘开恩,饶了臣妾这一回吧。”</p>
张贵嫔温婉提醒道:“皇后娘娘,后宫之事一向由贵妃娘娘掌管,如今贵妃又遭遇不幸,你还是和她商量一下处理结果吧。”</p>
皇后看向皇上嗤笑一声道:“本宫是皇后又没被废,怎么就管不了后宫的这点小事了?再说了,刚才各位妹妹们所争论的月例短缺,布料陈旧可都是宫务管理的疏忽,难不成本宫作为皇后还没资格过问监督?”</p>
张贵嫔为难地瞄了瞄不说话的皇帝陛下,终于低下头道;“是臣妾逾越了,请皇后娘娘恕罪。”</p>
“起来,知错就好,后宫是大家的家,不要自私地为了一点小利破坏了规矩,这么多人一旦乱了套,累死也管理不过来,更别说如今贵妃要坐小月子了,别让她烦心伤了身子才是你的好意。”</p>
此时午时己近,皇后准备回宫用膳,随口礼貌性的邀请了一下皇帝,谁知他起身就和皇后并排往外走去。</p>
一众宫妃面面相觑,难道这后宫要变天了?</p>
皇后的凤章宫在中轴线上,陆贵妃的宁阳宫在西边,离崇政殿比较近,几人也不坐轿撵,一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回了凤章宫。</p>
一路上,凤慧琳默默不语,心里吐槽道;皇上原来是这么个糟老头子,要不是为了权势利益,刚才那些漂亮娘娘们有几个看得上他?</p>
皇帝才四十出头,已有了不少白头发,两颊无肉眼袋大,一副末老先衰的苦逼面相。</p>
进了凤章宫刚坐下,皇帝就看向皇后身边的凤慧琳问道;“这就是长公主府的嘉禾郡主?”他说不出比小时候漂亮多了的蠢话,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假郡主,是长公主府强行从平阳侯府抢走的。</p>
景王妃逃婚路上,三次被平阳侯府截路抢人失败,这事虽没有公开正式说法,但私下里传得轰动一时,皇帝陛下知道的更是详细。</p>
原本京中贵妇们对凤慧琳的行为嘲笑不满,但昨天赏花会上凤慧琳的表现让大多数人改变了观点,回府后少不得把这观点传达给家人。</p>
特别是那些一家之主掌权者,他们的眼光更独到长远,基本都另有了想法。</p>
凤慧琳上前,郑重恭敬地与皇帝陛下行了礼。</p>
两人第一次见面,凤慧琳又是他名义上的外甥女,皇帝陛下自然出手不凡,顺手就把腰上挂着龙的浮雕玉佩赏给了凤慧琳,然后亲切地问道;“听说嘉禾郡主古筝弹的好,曲子也做的好,昨日弹的《赤壁赋》,今日已传遍大街小巷,不知嘉禾对南临的边境战争有什么看法?”</p>
这话问的,我敢说你敢信吗?</p>
凤慧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一本正经的行礼回答道;“慧琳以闺阁女子,连战争都没见过,对此不敢有什么见解,那曲子是以前在山上,听一个路过做客的将军弹的。”</p>
皇帝有些失望兴致缺缺,在凤章宫喝了一盏茶就走了。</p>
凤慧琳听说过皇帝陛下的身世,当时先帝带着家族南征北战,没过上多少安稳日子,老婆孩子也跟着东奔西跑,和老朱家的孩子差不多,只不过太子是嫡是长受到了重视,先帝一直把太子带在身边教导,希望数出个守江山的人才,其他的孩子就没有这个运气了,只能像野草一样生长,先皇也没那么多少精力管这些,当今皇帝的母妃出身又不高,资质一般,在众多皇子中,是很容易被父亲忽视的那种,当年连后勤运送粮草的差使,都没被单独安排过,治国之道更是半路出家,学的不专业。</p>
要不是长公主答应先帝会帮衬他,后边的皇子又因为各种原因不太合适,因此皇位就交给了他。</p>
当了皇帝后,收拾先帝留下的烂摊子就耗费了他的好多心血,邻国又不停骚扰窥视,加上他有了大权独揽的心思后,真是累得后宫的美人都没多少精力亲近了。</p>
他把先帝交给他的江山看得太重了,一心想证明自已并不比其他先太子差,有种劲使过了头地感觉。</p>
凤章宫中,皇后娘娘一向节俭,不喜铺张浪费,但今日午膳也有十五道菜,丰盛的摆了一大桌子,凤慧琳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味道真好,不愧是宫中的手艺。</p>
用完膳后,消食茶都还没喝,皇后突然浑身抽搐个不停,眼睛一眯歪到桌子上去了。</p>
凤慧琳吓了一跳,身边的宫女手忙脚乱地赶紧把皇后向床上搀去。</p>
宫女们慌作一团,凤慧琳也不敢往向前凑误事,心里却想着,不会是皇后娘娘的余毒发作了吧?没想到竟一到了这种地步。</p>
看着几人不离身的用冰水给皇后擦拭,又用指压按摩,凤慧琳走近观察,看着皇后难受得紧咬牙关,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p>
凤慧琳忍不住心有戚戚地问如意道;“为什么你们不给皇后娘娘请太医来诊治。”</p>
如意欲语泪先流,珍珠转过身擦了一下眼泪恨恨地道;“昨天下午郡主走后,我们就又请张太医来看过了,只是太医也束手无策,说看不出来原因在哪?没想到今日娘娘的病情又出现了,不过却比昨日症状稍轻些。”</p>
“这种情况多久了?可还有其他人知道?”凤慧琳觉得心里发沉。 兰美人原本就颤抖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她一时恼羞成怒,狠狠的朝着安贵人扑过去,要撕打她:“你这个下贱的坯子,谁允许你这般胡说颠倒黑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