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员听到许观南这么说，皱起了眉有些不喜地说。 “这位先生，你的这些要求并不符合规章制度，你没有参与审讯的权限。 对于你对案件侦破的贡献我很感谢，但是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杨星想帮许观南解释，但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措辞。 许观南就带着厌倦的眼神妙语连珠地开始了解释。 “一级权限，号，许观南。” 那个小警察被许观南这话搞得一愣，本能的反应是不信。 但许观南懒得再听他的质疑，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和杨星一起回去休息。 修长的手指拿出放在包里的证件。 墨绿色的封皮，防伪的钢印清清楚楚。 到了这个份上，检查过证件后，那个警察终于放弃了和许观南抢指挥权。 不光是因为放到他眼前的这份文件，更多的是因为，他终于想起了许观南是谁。 他懊恼地几乎想要锤死自己，处理鸡零狗碎的案件把脑子都给弄傻了。 竟然对着许侦探说他没有参与审讯的权限！ 杨星在许观南和那个警察交流的时候，再次不敢置信地触碰了一下刚刚被许观南抽走的枪。 还散发着热气，这把只是用来保险的手枪，真的开了火。 开枪的还是自己一直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许观南。 她的力气很大，所以她给自己准备的装备都不是好上手的。 他看着那么脆弱一个人，那么轻易地就抽走了枪，对着自己的目标一击即中。 手稳成那个样子，在每日都要接受专业训练的警校里也是前列。 杨星打量着许观南的背影，眼神明亮。 这个人，还有很多自己现在并不知道的地方。 不过这样，才更有趣的不是吗。 这个分局的环境要差上一些，人员看上去也有些懒散。 杨星看着这分局的一切，感觉很新奇。 哪怕都是二区的警局，不同的分区之间也是天差地别。 那两个绑匪不知道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但杨星的直觉告诉她，那两个人已经不在这个警察局了。 没有逃跑，但接下来他们可能遭受的审讯还不如就死在了杨星的枪下。 那个藏在人质里的文弱男子在接受了基础的治疗后，就被牢牢地拷在了审讯室里。 警局里的其他警察提议，如果要审讯的话不如先先把肩膀上的子弹给取出来。 不然他的身体怕是撑不住长时间的审讯。 但许观南带着笑容的面庞上是冰冷的寒意，喝完了杨星递给他的热牛奶后，淡然地说。 “不用急着治疗，我只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杨星的牛奶才喝到一半，常年喝牛奶，完全没了儿时的喜欢。 其他警察觉得许观南的这个决定太过残忍。 顶着枪伤接受审讯，血都还没完全止住。 而且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个人就是罪犯呢。 而且，就算是罪犯，也要有人道主义吧。 杨星打量着周围人的表情，她对于他人想法的猜测都是出于直觉。 但她的直觉出了奇的准。 她能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也能够理解，但却永远不会和他们同频。 既然是罪犯，那么就失去了身为人的资格。 能为了正义做出贡献，就是他这个蛀虫能做出的最后贡献。 哪怕死在了审讯室中，也没有关系。 许观南这次的审讯没有带任何人。 封闭的审讯室中，他还关闭的监控，其他人什么都看不到。 杨星在门口等待着，只要许观南呼唤，就能在第一时间赶进去救援。 半小时后，许观南走出审讯室，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嘴角的笑容依旧。 右手被擦过，但依旧能看到那挥之不去的血渍。 总是难以闻到气味的身上，浅淡的茉莉香气被遮掩，覆盖上了浓重的血腥气。 看他这样子，杨星赶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他说了什么，你身体没事吧？” 许观南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要是你能先问我的事就好了，冷酷的杨杨。” 这些直白的话许观南从来都不吝啬，杨星也从一开始的羞涩而惊慌到了现在的面不改色。 情况合适的时候还会配合着演上两句，但现在的场合明显不合适。 她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没有被他手上的气味所误导。 而是准确地找到了在血肉中浸泡了更久的东西。 杨星把许观南刚用过的招式还了回去。 向他的身体靠近，遮挡住身边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拿出了他外套口袋中的一个金属制品。 在这种场合下，杨星没有细看，只看到是一个五角星的形状。 许观南双手摊开往上举，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顺从地配合着杨警官的工作。 她身后站着的那个人想要看一下杨星从许观南口袋中摸出来的东西。 但以杨星的感知，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直接将那颗小星星藏在手心里，又重新放回了许观南的衣服口袋中。 用旁人听到不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回去跟我好好解释，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许观南点了点头，清润而磁性的声音低哑。 “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这句话后，他对着杨星身后那一群等待着的警察说。 “我的审讯已经完成了，现在你们有什么疑惑的都可以进去问，他什么都会说的。” 其中一个脸有些圆的警察问：“你既然都已经问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 许观南在正事告一段落后，带着寒气让人恐惧的眼睛又重新变得含情脉脉。 之前躲着他的人凑了上来。 但他却明显没有做绅士的意思，相当直接地说。 “当然是因为我累了，我需要和我的搭档回去休息了，如果还有什么事，联系杨警官就可以。” 说完这句话，他就相当无赖地拉着杨星就走。 他的背影洒脱自由，已经解开的谜题留不住他的脚步。 圆脸警官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就见自己的朋友眼神惊恐地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圆脸警官带着疑惑问她：“里面怎么了，亏你还是警察呢，被吓成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