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孟叙冬结婚，和苏青出双入对，美美回想过去种种，才觉着一切早有眉目。</p>
郝攸美离去不久后，苏青回了招待所。房间里有点闷，飘散着皂角的气味。</p>
她取出夹在书本里当书签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摩挲着背后手写的一行字，只觉心下翻涌。</p>
孟叙冬回来时，苏青刚放下书。她若无其事地说：&ldquo;孟叙冬，你怎么是这种人。&rdquo;</p>
孟叙冬蹙眉，走近了来听。</p>
苏青喉咙紧涩，一把扯住他耳朵，&ldquo;孟叙冬。&rdquo;</p>
&ldquo;啥啊。&rdquo;他有点不耐烦，就要直起身。</p>
苏青的声音轻而缓：&ldquo;孟叙冬，你一直在等我么？&rdquo;</p>
在有彩色玻璃灯的公寓，在从七点亮灯到午夜的澡堂，在她打游戏的网吧，在他们第一次去的招待所。</p>
甚至在陌生的北京。</p>
一直，一直在等。</p>
孟叙冬顿了下，忽地哂笑，推开人，双手卷起衣衫脱掉，&ldquo;知道还问。&rdquo;</p>
&ldquo;等不到怎么办？&rdquo;</p>
孟叙冬将衣服扔进脏衣篓，语气随意，&ldquo;等到四十岁，等你出轨，等到六十岁，你死老公，等到七老八十，和你埋一堆。&rdquo;</p>
分明连肢体接触都没有，苏青却感觉有什么填满了她。</p>
她藏起不自然的声线，抬脚掷了只塑料拖鞋过去，&ldquo;你忽悠吧就。&rdquo;</p>
&ldquo;我要不忽悠自己，&rdquo;孟叙冬回身，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捧起她的脸，&ldquo;怎么能等到。&rdquo;</p>
&ldquo;孟叙冬，你太傻了。&rdquo;</p>
068 痴人之爱</p>
068</p>
老孟发迹了，县城的人为孟叙冬惋惜，如果他妈妈没有离开多好。</p>
到处都是闲言碎语，孟叙冬连那间公寓也待不下去，在县中寄宿。记忆中那些年岁天色总是阴沉，他逃课、打架，和蒙子小叔厮混。</p>
小叔不过二十来岁，春风得意。他教会了他打台球、骑摩托还有修车。后来干爹那边出了事，让小叔顶罪。</p>
无所谓，身边的人总会一个一个离去，一起长大的发小也不例外。终有一天，大家都会忘记那段历史。</p>
十二岁那年冬天，他与一个女孩共享的历史。</p>
女孩好想有一个家，执拗地呢喃 E.T. phone home。</p>
十六岁，那个女孩有了家，在澡堂。坏孩子不知道谣言会破坏一个来之不易的家，他出手打伤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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