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皓洋也来了。 宋皓洋听说何永元的军队遭到了埋伏,特意前来问话的。 “不是说敌军只是来扶新村挑衅吗?”宋皓洋问何永元。 何永元道:“挑衅是烟雾弹,埋伏才是真。” “损失了多少人?” “回宋将军,一共有五百个弟兄,都……都死了。” 宋皓洋不由地道:“那也还好,好歹还有一千多人回来。” 何永元正在感伤,也没有提荆启山前来营救的事,倒是丁启先起了状:“宋将军,此事密探共带回两个消息,其一,大坡镇有敌情,其二,扶新村也有敌情。 我派荆启山带领两千人去大坡镇,派何永元去扶新村,军令刚下,密探又来报,说大坡镇敌情是假,于是我火速派人去通知荆启山增援何永元,没想到却找不到荆启山的部队,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宋皓洋皱着眉头:“竟有此事!” 丁启道:“军营有规定,凡是出兵的,必须沿途留下线索,好让增援部队找人,但荆启山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因此,我认为荆启山违反了军令,且增援有误,才造成何永元这边有伤亡惨重!” 丁启觉得才死五百人不够,最好死够一千人。 宋皓洋不禁看着丁启:“此事真当?你可有证据证明荆启山不但没留下记号,还不肯去增援?” “人证物证我都有!”丁启道。 随后丁启就将前面派去传话的人叫来,又将纸质的军令递给宋皓洋看。 宋皓洋看罢,不禁眉头紧锁。 荆启山当真会如此行事? 莫非,他还像去年那般,不听军令,自行自断? 何永元一直在旁边看着。 他故意不吭声,就是想知道丁启下一步会如何行事。 原本何永元还觉得这是一个误会,可是见丁启如此迫不及待地告状,他此刻的心里面就像明镜一般。 怕是大坡镇根本没有战事。 怕是荆启山早就察觉,所以才来得这么快。 而丁启就等着这个机会来告状。 何永元的心不禁凉了几分。 西陵军大部分是少数民族,临时凑到一起,兵力根本不强,可大祈军打了这么久还没有攻下,就是因为军心不齐。 尤其还有丁启这种害人精! 去年荆启山那一支队伍全军覆没,估计还是拜丁启所赐! 去年荆启山立了不少军功,眼看就要升将军了,结果一队人马过去,几乎全死了,荆启山自己也没了半条命。 何永元再也没忍住了,他对宋皓洋道:“宋将军,荆将军已经过来增援我们了呀,我们刚中埋伏不久,他就率兵来了,若不是他,我们这一支怕是要全军覆没。” 何永元又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何永元说完,丁启不禁问:“何将军,你刚刚怎么不早说?荆启山确实去救你们了?” “救了。” “他怎、怎么来得这么快?” 何永元道:“这个末将不知。” “他当真救了你们?” “千真万确!”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我当时没有机会说啊,我们一回来,你就问我们的伤势,然后又问荆将军怎么没回来,我正说,您又跟宋将军……在说话,就没来得及说。” 丁启:“……荆启山怎么可能救你?明明我派人出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往大坡镇去了!”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可我们确实得救了。” 丁启呆了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表情失控了,他不由地装作一副兴奋的样子:“那就太好了,你们得救就好了!” 丁启再看向宋皓洋。 宋皓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问何永元:“荆将军怎么还没回来?” “他在清理战场。” 何永元刚说完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是荆启山回来了。 他骑着马,后面跟着自己的兵,还缴获了一大批武器,一个个都兴奋极了。 丁启脸色又变了。 他变脸的那一瞬间,被何永元看到了。 何永元冷笑了一下。 …… 荆启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再去宋皓洋面前禀报:“启禀宋将军,今天战事如下……” 宋皓洋已经知道了,他淡淡地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休整吧,今日所缴获的兵器,全归你们所得,我再记你一次军功,不过这军功不会很大。” “谢过宋将军。” 等宋皓洋走后,荆启山再来到丁启面前:“丁将军,我回来了。” 丁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荆启山,你本是去大坡镇的,怎么临时改道去扶新村了?叫我的人一阵好找,还以为你也遇到埋伏遭遇了不测呢。” 荆启山笑了笑:“原本是要去大坡镇的,但后来我突然在想,现在都冬季了,大坡镇是靠湖的,湖面都结冰了,西陵人不谙水性,若是真打起来,他们肯定不是大祈军的对手,他们应该不会傻到在大坡镇起兵。” 丁启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丝笑容:“这都被你算到了,不愧是军中猛将。既然你又立了军功,那你便好好休整吧。” 荆启山笑了笑:“多谢丁将军关心。” 丁启也走了,何永元看向荆启山道:“荆将军,可否找个地方聊聊?” 荆启山看着何永元负伤的腿,道:“可你不是还伤着吗?不去医馆包扎一番?” “不碍事,一会儿回去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 荆启山笑了笑:“可我想去医馆。” 何永元顿时反应过来了,荆启山的娘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军馆忙活呢。 所以,荆启山是想娘子了。 “荆将军,末将突然觉得这条腿好像痛得快废掉了,得急需救治才行,麻将荆将军带末将去趟医馆吧?” …… 李玉娇见今天来了这么多伤者,就知道前方又打仗了。 她也没问这么多,只管抢救伤员。 下午,她刚替一个伤员缝好伤,这时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娘子辛苦了,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