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玉娇想狠狠踩他一脚时,门外突然传来李玉蛾的声音:“李玉娇,你给我出来!” 至此,荆启山才终于松开了她。 她松了一口气,而他却似意犹未尽,看她的眼神全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她心一惊,趁他不备赶紧推开他跑了下去。 王氏和王二花、荆启志以及春哥也被李玉蛾那一声惊雷般的吼声吵醒了。 所有人都出来了。 李玉娇刚打开门,李玉蛾就怒而冲进来,眼看她就要一巴掌打在李玉娇的脸上,但是李玉娇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并将她往后一推。 李玉蛾摔在了后面跟来的李家大哥身上。 她顿时就朝大哥哭诉起来:“大哥,你看这李玉娇欺负我,她差一点就烧了我的招牌!” 在一堆火把和灯笼的照映下,李大哥怒气冲冲地看着李玉娇:“李玉娇,我们李家好歹养了你十多年,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妹妹,你却想要烧她的招牌,你真是居心叵测!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变成了这样的人?真是忘恩负义!” 李玉娇就觉得好笑了:“第一,我没有烧她的招牌,第二,你们找到了妹妹,那就好生看管,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赖我?” 他们养的是原主,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玉蛾哭得更大声了:“我铺子的招牌被洒满了火油,不是你还有谁?整个永安镇,就只有你跟我过不去,你嫉妒我的酒楼比你开的铺子大,你想让我赶紧滚出永安镇!” 李玉娇冷冷地道:“你这是欲加之罪!” 王氏也在一旁帮着李玉娇:“小贱……李玉蛾,你别空口白牙污蔑人,我们所有人都在睡觉,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烧你家招牌了?” 王二花也道:“分明是你想抢我们娇姐的男人,这才演了这么一出吧?你说我们烧了你的招牌?可你的招牌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被烧了?” 李玉蛾气愤地道:“幸好没有被烧,要是被烧了,我现在就让爹爹找县太爷,我爹爹和县太爷是朋友,到时定要将她打个五十大板,再把你关起来,在牢里折磨个几天几夜,再扒你一层皮!” 荆启志道:“可我们确实没有做,你、你们不能赖在我们头上啊!” 李玉蛾道:“我说你做了,你就是做了,县太爷说你做了,你就是做了!” 李玉娇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这几个月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差点忘了这是阶级分明又封建的古代,底层百姓若是得罪了权贵,那只有被剥削的份! 要不为什么红楼梦里,薛藩打死人后,还可以带着美人逃到京城? 以她目前的实力,确实不宜得罪有钱有势的人。 否则,即使是白的,也能被他们污蔑成白的!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荆启山要射下那一箭。 他确实是替她着想,毕竟他现在也不是权臣,而是一介小老百姓,不能把人抓起来杀了。 大概是李玉蛾说话太口无遮拦,李大哥赶紧捂住她的嘴:“蛾妹,你别乱说,县太爷不是这样的人,要是这些话传到他老人家嘴里,到时他要怪咱们爹爹了!再说现在招牌不是没烧吗?我们回去自己清理一下就好了。” 在李大哥把李玉蛾拖走的时候,李玉蛾还愤愤地回头看着李玉娇:“你别得意着,我迟早会把你干的坏事给揪出来!” 李玉娇冷冷地看着她。 人都散了,这条街又恢复了安静。 王氏回屋的时候还在愤愤地嘀咕:“这些个有钱小姐,就是没事瞎折腾,无凭无据就想污蔑人,当我们小老百姓是任她耍的猴子?太没天理了!” 王二花亦道:“就是,都不给人活路了。” 李玉娇默默地回到阁楼,身后跟着荆启山。 她现在相信荆启山是为她着想了,又想到刚刚的那一个吻,难免觉得尴尬。 于是在他赶上她之前,她迅速进了屋,然后马上将门关上。 进屋后,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面。 也是奇怪,他在吻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闭上眼睛,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凉凉润润的吻。 她摸着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有一丝痛觉。 初吻唉,就这么被一个大奸臣给夺走了! …… 翌日。 陈少东家竟找上门来了! 对家的生意依然如火如荼,但是粉店却门可罗雀。 陈少东家问:“咦,你们这里也没有啥客人嘛!” 八文一碗酸辣粉,哪里斗得过人家的十文任吃?何况还有肉有菜。 李玉娇等人都在,见他来了,彼此之间又没有彻底撕破脸,所以李玉娇还是叫荆启志给他倒了一杯水。 陈少东家抱怨道:“你们可真沉得住气,我那酒楼这段时间没有人上门吃饭,我都解雇了好几个跑堂伙计了!” 一旁的王氏不由地庆幸:幸好当初反水了,否则现在被解雇的肯定是她这个新来的! 陈少东家道:“你们倒是淡定,都没生意了,还能一伙人干坐在这里?等着坐吃山空吗?” 李玉娇对陈少东家道:“就算没有生意,你也不能去烧他家的招牌,听说他们家有来头,跟县太爷的关系不错,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那也不能不给活路啊?不如我们合作,把他们也击垮?”陈少东家建议道。 荆启山嘲讽道:“怎么合作?你能想到的主意不是半夜烧招牌?就是把他们的食材中途劫走,下三烂的招数!” 陈少东家:…… 确实,他想到的只有这些法子了。 李玉娇道:“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稳住阵脚就好了。” 陈少东焦急道:“你什么都不干,只稳住阵脚,对家就能平白无故地垮了?” 李玉娇笑了笑:“没错,就是这样,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 丰成酒楼。 李玉蛾每日看着自己这里川流不息的客流,她不禁沾沾自喜。 呵,从小在乡下长大又如何?她现在有钱了,可以让所有人为她疯狂了! 瞧这些人为了吃一顿饭,把肚子撑破的那种狼狈劲,她见了都嫌弃。 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这事愁坏了李员外和李家几个哥哥。 众人晚上回来一对账本,不禁头都大了。 负责掌管家中账薄的李员外惊慌地喊起来:“酒楼开业十天,咱们已经亏损了上千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