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东家?” 李玉娇转过身,看到陈少东家正跟一个朋友在一旁喝茶。 他笑眯眯地道:“荆小娘子竟要请戏班子,是为了给新开的食铺助兴?” 李玉娇看到陈少东家这表情,只觉得心里不适。 她直觉,这陈少东家没安好心! “陈少东家想必已经听到我和管事先生的话了,没错,就是为了给新开的食铺助兴。” 陈少东家站起身来,朝李玉娇走过去,再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荆小娘子果然是做买卖的料,虽然只是一介小妇人,竟能想到这个法子。只是很遗憾,戏班子这阵子被我包场了,我也要请戏班子到我的酒楼里助兴呢。” 李玉娇不由地问:“我记得我并没有说是哪一天开张,陈少东家就全包场了?” “哈哈哈……”陈少东家笑道:“真不好意思,我和戏班主的老班主有言在先,只要是我想包场,他们就必须到,所以不管是哪一天,他们戏班子都没空给你的食铺助兴。” 李玉娇点了点头:“那我就懂了,陈少东家是怕我这小店抢了您大酒楼的生意,不让我请戏班子呢。” 陈少东家笑道:“这做买卖嘛,就是大吃小,我当初给过你建议,让你来我酒楼当大厨,是你自己不愿意的。” 李玉娇冷笑了一声:“之前还有些后悔没能拿到陈少东家这高昂的薪水,但现在我是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然后便出了茶楼。 陈少东家看到李玉娇决绝的背影,他不由地转身对他朋友道;“这娘们真是给脸不要脸,非要跟我对着干!” 朋友安慰她:“一个小食铺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话又说出来,这娘们真的有两把刷子,她那酸辣粉不知怎么做的,我那些厨子至今都没有破解出来!” …… 李玉娇出了茶楼,只觉得心情很不爽。 穿来这个朝代这么久,她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势。 而且,打压她的,还只是一个酒楼的少东家。 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人呢。 走了一会儿,她闻到一阵浓浓的中药味。 原来是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妙仁堂”,也就是贺孟然的那家医馆。 或许是因为她本来是医者的缘故,如今她闻到这中药味,竟感到很安心。 她萌生了进去瞧瞧的想法。 这医馆的大堂很大,分为候诊室、诊室、拿药室,看着井然有序。 李玉娇一进去,就有个医童过来接待她:“小娘子哪里不舒服?想请哪位大夫问诊呢?” 李玉娇问:“你们贺大夫在吗?” “贺大夫今天的号已经没有了,但是我们还有李大夫、张大夫,以及妇科圣手陈大夫。” 李玉娇道:“那我就随便看看。” 医童就不耐烦了:“我们这里是医馆,没有随便看看的道理。” 李玉娇想了想,道:“那我就给我家夫君开几副药吧,他最近火气大,给他降降燥!” 医童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那就来两幅清心汤吧,我们给你开回去,你自己煎服就好了。” “行!” 医童去给她拿药的时候,她找了个地方坐下。 开药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而医馆是令她感到清净的地方。 正等着,这时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一进来就朝里面大喊:“贺大夫,贺大夫呢?贺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娘子啊!” 这喊声太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贺孟然就从里面出来了。 见到来人,贺孟然为难地道:“陈大夫不是给你家娘子看过了吗?胎儿太大,生不出来,恐一尸两命,而你又想大小都保,哪有这么好的事?” 男人哭道:“那我就保大,不保小!” “晚了,胎儿在里面太久,怕也是保不住了,现在产妇已经力竭,已经无力回天了!” 男人的身体顿时软了下去。 李玉娇连忙去问贺孟然:“贺大夫,眼下是什么情况啊?” 贺孟然看见来人是李玉娇,他脸上涌上一丝喜悦,“情况是这样的,这位是镇上武行的刘大当家,他妻子都四十了,好不容易怀了儿子,可是孕期进补太多,胎儿难产,现在生不下来,情况危急,我们也是束手无策……” 李玉娇不由地道:“我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开刀把胎儿取出来。” “你?好、好……”贺孟然上回听说了李玉娇能开刀的本事,一直想见识一下,却是未能如愿。 现在机会来了。 他连忙对刘大当家道:“刘大当家,这位小娘子想去你家看看,说不定她有法子,你且带她去吧。” 刘大当家看了李玉娇几眼,见是一个年轻小娘子,若不是贺孟然在,否则他是断然不同意她过去的。 但既然贺孟然都这么说了,那他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了。 “行,小娘子请随我来!” …… 那刘大当家是骑马过来的,一出了医馆,他就抓起李玉娇往马上一扔,把李玉娇吓了一跳。 接着刘大当家一拍马屁股,马儿就奔跑起来了。 李玉娇从来没有骑过马,好在刘大当家一直抓着她,他又有分寸,只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 但她还是被马儿颠得七荤八素的,早饭都快颠出来了。 马儿一路狂奔,经过桥头的时候,被出来倒垃圾的荆启志看见了。 “咦,那不是武行的刘大当家吗?”荆启志说了一句。 见状,他立刻跑回来对荆启山道:“三堂哥,我刚看到三堂嫂和武行的刘大当家骑马走了!” 荆启山的心顿时一紧! 正要站起来,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乱。 “你看清楚了?是武行的刘大当家?” “没错,我之前想让刘大当家把我收进武行,但是他说我不是练武的料,拒绝了我好几次,我不会认错人的!” 荆启山道:“那你再去打探打探,打探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 “行!”荆启志把手里用来装垃圾的篓筐一扔就跑了。 荆启山在这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