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p>
他以前好像从来不把这种事情当一回事似的。</p>
封管家点了点头，“是啊，夫人那么喜欢拍照，可是您基本上天天都不在家里，她知道您忙工作，但是每个周末都盼望着您回来，您每次都找借口，这些，您都不记得了？”</p>
比少爷还渣男啊。</p>
唉，两个小少爷之前天天说少爷渣爹，他心想，那顾之霆简直是真渣。</p>
少爷真的是被方星岚照顾的很好。</p>
性格才没有形成顾之霆这样。</p>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顾之霆自愧不如，低着头如实说道，“那个时候我太忽视星岚了。”</p>
封管家沉默以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为方星岚有些不值得。</p>
哪怕过去了很多年，还是会为方星岚倍感不值得。</p>
顾之霆带着老茧的手翻开相册，相册的第一页，便是方星岚的一张自拍，是结婚当天，她温婉地对着镜头，顾老太太，顾老爷子站在身后，也就是她的公婆。</p>
而顾之霆则是一身黑色西装，高大精壮的身躯，背对而立，正整理着领带，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方星岚。</p>
当初联姻，方星岚的一切，他都不喜欢。</p>
只知道，方星岚很安静，最喜欢穿一件白裙子，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有多讨厌。</p>
可是顾家喜欢，顾之霆就接受了。</p>
因为他当初心已经散了，认为娶谁不是娶，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了。</p>
娶不到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无所谓。</p>
顾之霆蓦然心脏有些疼痛感袭来，他紧皱着眉头，“要是当时我转过身来，就好了，这样就有一张合照了。”</p>
封管家闻言，继续说道，“夫人那些年很不容易的，您没有带过少爷，不知道少爷小时候有多需要陪伴，她一个女人带孩子很辛苦，当初顾家有保姆，有奶妈，可是夫人就是要自己带。”</p>
“光是喂奶，就喂了三年。”</p>
“我真是没想到，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但是封管家，您却记得清清楚楚。”</p>
也是很可笑的一件事。</p>
封管家拧着眉头，“我就是希望您知道，夫人的不易，以前您心里有别人，事发突然，有些东西，也来不及说。”</p>
顾之霆继续翻看着相册，接下来一张张的照片，甚至都有些泛黄了，虽然那个时代技术很好，可是照片保存的时效时多时少。</p>
照片上几乎都是记录着顾擎琛的变化。</p>
方星岚性格温婉安静，她总是沉沉默默的。</p>
她在草坪上，有时候蹲着陪刚学会走路的顾擎琛耐心教导，玩皮球。</p>
还有一张照片是顾擎琛跟方星岚坐在草坪的喷泉池旁边，玩水。</p>
顾擎琛小的时候幼态也很安静，要是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但他看向方星岚的时候，眼睛里有万千星辰。</p>
顾之霆目光一沉，又看见一张照片，是方星岚带着顾擎琛玩滑梯，滑梯上趴着一个流浪的小猫咪，橘猫。</p>
方星岚用十分名贵的爱马仕逗猫，没用用手摸。</p>
这里，他记得……</p>
“您怎么了？”</p>
“我记得这里。”</p>
“是吗？”封管家语气像是不信一样。</p>
顾之霆皱了皱眉，真的记得，那段时间，这个流浪猫总是跑到城堡的花园草坪，每一次方星岚在他面前哭，跟他吵架，自己缓和情绪，就抱着顾擎琛嘴里总念叨，说带儿子看猫咪去。</p>
顾之霆就拽着方星岚的手，狠狠的警告她：</p>
“离那种脏兮兮的流浪猫远一点，你自己碰就算了，带着儿子碰，知道上面有多少细菌吗？”</p>
方星岚当时被他吓住了，没说话，而是沉默着点了点头。</p>
后来，顾之霆也就再也没有管过了。</p>
他胸口疼了。</p>
封管家见眼前的中年男人不说话了，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的回忆。</p>
顾之霆眼睛磨砂般的红，他心情复杂，难以言喻，“我不喜欢她碰猫，但是又从来不带她跟儿子出去玩。”</p>
方星岚似乎很少离开顾家城堡。</p>
一个是因为要照顾黏人的儿子，那个时候顾擎琛年龄小，确实需要24小时照顾。</p>
另一个，则是因为外面的世界，方星岚已经不感兴趣了，她那个时候就想跟儿子有一片单独的天地世界。</p>
至于穿的用的，封管家几乎都会帮忙准备好的。</p>
顾之霆继续看相册，接下来的相册，小顾擎琛倒是能走路了，也能跑了，有的时候还会抱着方星岚，主动亲吻方星岚。</p>
照片上，很幸福，很幸福，可是方星岚的眼睛却充满了悲伤，肉眼可见的悲。</p>
尽管她脸上明明是带着笑容的，对待小顾擎琛，也是永远一副温柔耐心的样子……</p>
顾之霆喉咙哽咽，蓦然心情跌入到了低谷。</p>
那个时候的方星岚应该是对婚姻越来越失望了，因为并没有在这场婚姻中，享受到一点点甜蜜。</p>
丈夫没陪伴，从来都是一个人熬过那些日日夜夜。</p>
之所以会怀孕，怀顾擎琛，还是因为刚结婚的那个时候，顾之霆心情不好，一直在方星岚的身上发泄……</p>
可是发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之后，就腻了，是真的腻了。</p>
那个阶段的顾之霆，就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非常混蛋。</p>
而且他也没有戴措施，心想都已经结婚了。</p>
最过分的是，他就连在方星岚身上床上发泄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其他女人，是另一张女人的脸庞……</p>
封管家看着顾之霆翻到的这张照片，出声说道：“这个时候，少爷都已经会叫妈咪了。”</p>
少爷小的时候，可真的是可爱啊，比小景小少爷、小熙小少爷，都超级可爱的！</p>
顾之霆闻言，“小擎琛那个时候不愿意叫我爸爸，只有星岚让叫的时候，他才会叫我。”</p>
那个时候，他还总是埋怨方星岚，认为是她没有照顾好孩子，没有教育好孩子，连说话叫人都不会。</p>
现在想想，根本就不是方星岚的问题，而是小孩子，也会有分辨能力。</p>
【沐妈ps：顾之庭就是虐心来了，这个阶段写的我也好心酸。tat。】 “是吗？”</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