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霆叹息，“你不要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打听，也没有去找那丫头，你放心。”</p>
“那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中年男人又补充问道，“我听说，这丫头的感情经历比较复杂？”</p>
“没有您复杂。”</p>
顾擎琛毫不犹豫地回击道。</p>
整个空间中似乎都凝聚了不愉悦的氛围。</p>
顾老太太走过来，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好了，你要聊天就好好聊天，不要瞎说，他们两个感情现在好的不得了。”</p>
顾之霆闻言，颔首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小景五岁，应该上幼儿园了吧？”</p>
顾擎琛淡漠回应：“嗯。”</p>
“顾景衍这名字取得好，今天我有机会见见我未来的儿媳妇吗？”顾之霆满是期盼地问道。</p>
“她带着小熙去电竞比赛的现场看比赛了，爷爷也在，恐怕没时间。”</p>
顾之霆低头，“其实我这次回国，还有一件事，你母亲的祭日也快到了，我想过去看看她。”</p>
顾擎琛听他这么一说，也想了起来，这个月的月底31号，就是母亲的祭日。</p>
他黑眸深不见底，“她或许都不想你来，而且这么多年了，你也没看过，不是吗？”</p>
见这个话题会引起顾擎琛的强烈反应，顾之霆又说道；“你做了胃穿孔手术，手术过后，以后就少喝酒了，别像我年轻时候一样。”</p>
“我跟你年轻时候可不一样，我喝酒是为了追老婆才喝的。”</p>
顾擎琛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大方承认。</p>
“……”顾之霆见他对自己连尊称都不用了。</p>
已经从“您”改成“你”。</p>
“不管怎么样，都少喝吧，对胃确实不好。”中年男人沉默了下来，发现接下来似乎都没有什么话题跟儿子可聊。</p>
时间过去太久了，年份也太久了，父子俩以前见面，还是顾擎琛小时候。</p>
转眼之间，顾擎琛今年都二十八岁了，儿子也五岁了。</p>
顾擎琛蹙着眉心，扫了一眼顾之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p>
“你问吧。”顾之霆急忙应声。</p>
顾擎琛看向顾小景，又望向顾老太太：“奶奶您把小景带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问。”</p>
言外之意也就是接下来的话，小孩子听见不太好。</p>
顾老太太自然也明白顾擎琛跟顾之霆之间的对话，拿手帕擦了擦眼角，走过来。</p>
“好，我这就带小景出去。”</p>
顾老太太牵起顾小景的手：“来，小景，奶奶带你出去玩会儿。”</p>
顾小景看向顾擎琛，又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啊。</p>
顾老太太带着顾小景离开病房后。</p>
顾擎琛脸庞截然变得更加冰凉，薄唇抬开，说道：</p>
“自从我妈死后，你们离婚后，你跟外面喜欢的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吗？”</p>
“……你这是什么问题？”顾之霆脸色难看而铁青。</p>
“我这问题有什么奇怪的吗？当初我记得你为了其他女人，跟我妈天天吵架，你这么喜欢对方，我妈死后，不就是成全你们了吗？作为你儿子，我还不能知道了？”</p>
顾之霆沉默以对，冗长的安静后，才开口道，“没在一起。”</p>
“哦？”顾擎琛仿佛跟看笑话一样。</p>
“你小时候应该知道的不多，既然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当年那个钱包夹中照片里的女人，是我的初恋。”</p>
“我小时候就知道了，真不要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p>
“你母亲答应离婚又去世后，我仿佛也一下子没了禁锢的束缚，我就去找了她。”</p>
听见这句话，顾擎琛薄唇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我真是为我母亲感到不值。”</p>
他这样的人渣，怎么值得他母亲去死呢？</p>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活生生被逼死了。</p>
顾之霆脸上看不清神情，语气不紧不慢道，“是，你这么说我不怪你，我知道，我当年就是个人渣……”</p>
“何止当年？你现在也是！”</p>
顾擎琛黑眸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厌恶，这样的父亲，他是一点也不想要，更别说让他接触小景了。</p>
顾之霆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去找了我的初恋，但是她……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p>
“你活该，我母亲那么好的女人你不要，去找外面的贱人，是你不懂珍惜，这一切都是你活该遭遇的。”顾擎琛声音冰冷，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过。</p>
顾之霆也任由顾擎琛骂着，“是啊，是活该，我看到她在其他男人身下的时候，我觉得要疯了，我也突然想起了你母亲，才知道你母亲对我的那份感情，有多难得可贵。”</p>
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顾擎琛的母亲一样对他。</p>
可实际上，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p>
“我母亲从小教养好，出身豪门贵女，哪一点比不上外面的女人，顾之霆，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p>
顾擎琛狠狠地怒骂道。</p>
“我知道，我知道。”顾之霆眼底泛着红血丝，“擎琛，你那个时候还小，你不懂感情，我当初就是有一份执念，对她的执念，哪怕结婚后，这份执念都还没放下，可是等真正我可以去追求这份执念的时候，我又发现，我原来早都放下了。”</p>
“……”顾擎琛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可笑到不行。</p>
简直是太可笑了。</p>
“我一直想跟你母亲离婚，她答应离婚的那天，从楼上的窗户跳了下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我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可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p>
“别再提了，我母亲跳下去的时候，我才五岁，就像小景这么大。”</p>
顾擎琛偏过头去，一双黑眸厮红地厉害，仿佛痛的不能呼吸。</p>
“她用死都没唤醒你，你居然后面还去找了那个女人，呵。”</p>
“唤醒了，你母亲真的唤醒我了，可是，还有什么用？”顾之霆喃喃自语，“人也已经不在了。”</p>
顾擎琛听见眼前的中年男人这一番话，脸色极冷：“你这次回来是找骂还是找打的？你真以为没儿子打老子的道理，我就不敢动你？” 顾之霆叹息，“你不要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打听，也没有去找那丫头，你放心。”</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