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回头，武星黎冷冷清清的眼睛撞进他有点烧糊涂的头脑里。</p>
像他老家每年冬天最冷的那场雪浇了下来。</p>
钻过破碎的屋瓦，化作冰水一滴滴浇到他的头顶。</p>
祁瑾被冻的一哆嗦。</p>
浇灭了多年前他就隐藏在心里的那声毒火。</p>
当初谷亭亭一再拿自己性命胁迫他的时候，他就很想说——</p>
“你去死吧。”</p>
“谁管你。”</p>
他最抓狂的时候，真的曾经想把这句话不顾一切的喊出口。</p>
那把刀划下去也没关系，她咬舌自尽也是她自己选的。</p>
就像今天这样。</p>
当初他的理智和教养不允许他喊出口，但是如今他的理压不住了。</p>
他差点，在数十万人的眼前，叫一个人去死。</p>
现场直播。</p>
“”</p>
他险些把自己的性命彻底和谷亭亭绑定。</p>
这四个字在直播里说出口，和在楼底实名喊“你他妈跳不跳，别浪费老子时间”有什么区别。</p>
舆论能把他生吞活剥了。</p>
即便见到了现在他所受的压迫，没人无法和自己感同身受，也不需要和自己一样承担后果。</p>
到最后，一切的重点，不会是他遭受胁迫，而是他逼死了人。</p>
祁瑾头脑发热后，现在背脊泛寒。</p>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确实比的就是谁更豁得出去。</p>
豁出去性命和名誉，豁出去道德和教养，那么自会有在意这些东西的人给他让道。</p>
祁瑾不是不能豁出去，但是</p>
“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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