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究竟所为何来?” 谭宇凛的面容略显不耐,他对这位总是矫情做作的表妹向来没什么好感。 每次见面,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痒,非要他像个侍卫般搀扶不可。 她那扭捏作态的走路方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让人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能让一个人连走路都显得如此做作与夸张。 “宇凛表哥,是姑娘吩咐我来接你回家的!” 莫菲儿说完,还不忘朝着谭宇凛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企图以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 “怎么?今日难道你的双眼也感到不适了吗?” 谭宇凛虽然疑惑,但一旁的张鸣一早已洞悉一切。 作为知识渊博的大学生,少女那点心思自然难逃他的法眼,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而小幼娘终究是没有按捺住,朗声大笑起来。 在这个时代,女子心智早熟本不稀奇,但能有此等诙谐幽默,实在让人觉得新奇有趣。 莫菲儿闻言,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小幼娘:“笑什么笑,你这个土里土气的丫头片子!” “我笑的就是你啊,自以为是的大小姐!” 小幼娘掩嘴轻笑,转而又对着谭宇凛说:“走吧,宇凛,上我们的马车!” 她确实有意捉弄一下这位自视甚高的小姑娘。 莫菲儿用一种近乎鄙夷的眼神审视着小幼娘,内心深处无法相信宇凛表哥会真的随她而去。 然而,令她始料不及的是,下一刻,谭宇凛真的迈开步伐,从容登上张家装饰华美的马车,只留下她与侍女在原地,呆愣在夏日的热风中。 “小姐,这可怎么办?” 侍女显得焦急又无助。 “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府!” 莫菲儿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既是愤怒又是焦急,最后只得无奈地上了自己的马车,踏上了归途。 此时,正值酷夏的傍晚,连风中似乎都夹带着炎热的气息,田野间蝉鸣与蛙声交织一片,演奏着夏夜独有的交响乐。 马车穿行在桃花村边,只见一望无际的农田中,金黄的玉米秸秆傲然挺立,沉甸甸的玉米穗谦逊地垂下头颅,仿佛是在向辛勤的农人致谢。 为了避免烈日的炙烤,村民们或是清晨即起辛勤劳作,或是等到傍晚时分才开始耕种。 夕阳的余晖中,吴吉安夫妇正在田埂上忙碌地采摘成熟的玉米,尽管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脸上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与满足的笑容。 “有德啊,多亏你当初有远见,从张老二家买了那些优质的玉米种子。你看今年这收成,哎呀!待到稻谷也丰收之后,除去上缴的粮税,剩下的粮食足以让我们换回不少银钱呢!哈哈哈哈哈哈……” 妇人一边熟练地掰下玉米棒,一边笑得朴实而灿烂,那笑声在金色的田间回荡,为这收获的季节增添了几分温馨与喜悦。 “银钱到手,我便进城扯两匹青布,给你和宝根做新衣。” 吴吉安的话音里夹杂着收获的喜悦,那笑容像是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周遭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双手似乎也因此多了份力量,锄头每一次扎进土里都更加深入,仿佛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种下了更多的希望。 那些未曾购买此玉米种子的村民,此刻只怕是懊悔不已,望着别人田里沉甸甸的玉米穗,心中免不了泛起阵阵酸涩。 丰收的景象如同一曲悠扬的田园赞歌,激荡着每个人的内心,让那些错过良机的人更加难以平静,毕竟,谁又能对丰收无动于衷? 车内的三姐弟,目光穿过车窗,凝视着这朴实无华的乡村画卷,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嘴角勾勒出会心的微笑。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单纯美好,乡亲们纯朴的脸上洋溢的喜悦,仿佛是对自己丰收的一份认可,一种无需言语就能感受到的温馨。 …… 怡蓉居内,徐莉云与秋菊忙碌了一整天,将四合院打理得一尘不染,每一砖每一瓦都闪耀着勤劳的光辉。 怡蓉居的设计巧妙融合了传统与现代,八间房有序排列,结构严谨而雅致。 堂屋宽敞明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古朴的地面上,小厨房中炊烟袅袅,透露出家的味道,而两处茅厕的设置更是考虑周全,方便生活。 院落中央,那棵由山楂林移栽而来的山楂树,枝繁叶茂,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夕阳如金,为其披上一层温暖的外衣,美得令人窒息。 树下,两个小巧的偏房静静伫立,是仆人们的温馨小窝,为整个院落增添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息。 秋菊洗净抹布,轻巧地踏入厨房,开始筹备晚餐,动作熟练而有条不紊,每一道菜都是她对这个家的爱的倾注。 徐莉云则穿过一条窄巷,步入隔壁正在修建的酒楼,寻觅张老二的身影。 酒楼的骨架初具规模,尚在成长之中,它像是承载着他们梦想的方舟,尽管还未完全展露容颜,但已让人满怀期待。 张老二见她到来,笑容如春风拂面,关切地递上一杯凉茶,那眼神中满是对她深深的疼爱与关怀。 “娘子,天热,来喝口水!” 他的话语里带着温柔与体贴,让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暖洋洋。 徐莉云的目光掠过临时搭建的工棚,那里,工人们或站或坐,谈笑间分享着一天的疲惫与快乐,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晚餐时光。 见状,她不由得心生怜惜,对张老二提议提前收工的想法深感赞同。 “走吧,回家去!” 张老二紧紧握住她的手,那份坚定与温暖,仿佛能够穿越一切疲惫与艰难,直达彼此的心底。 入室后,徐莉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目光一扫厨房,确认秋菊暂且无暇顾及此处,才微微一笑,转身欲言又止。 而张老二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从身后一把抱住她,满是调侃与温情,“哎呀,心肝儿,着啥急嘛,我这一身臭汗的。晚上咱们洗漱干净再……” 话未尽,他的耳朵已被徐莉云顽皮地捏住,她佯装嗔怒,眼中却满是笑意,“张老二,你啊,整天想些什么呢?我只是关门取手机,打算网购些家里需要的东西,顺便问问孩子们的情况。别总是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