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接过口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关键时刻,爷爷会驾驶小黑。我们那辆忠诚的马车,全速前进。现在全家人都在同一辆车上,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言罢,家人们迅速戴上那些看起来更像高级防毒面具的口罩,每一处缝合都显示出精心设计的痕迹。 徐莉云动作轻柔地为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张老二调整着口罩,确保它能有效保护他的呼吸。 张五丫在一旁听着,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幼娘,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释放迷药?光听这引蛇香的名字,我就觉得心里发怵。” 小幼娘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她立刻打开五包三里迷魂香,每打开一包,她的眼神就显得更加坚决,仿佛是在确保这份计划的万无一失。 药包一开启,淡淡的药香便开始在空气中扩散。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小幼娘悄无声息地扬起手,迷魂粉随之飘散,宛如无形的烟雾。 跟在马车后面的押送人员首先受到了影响,药效之迅猛,仿佛死亡之镰轻轻一挥,人群便如秋日的麦田般纷纷倒下。 几个眼尖的村民刚刚察觉到前方的异样,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马车,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咕哝,随即也无力地倒在地上。 张爷爷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望着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心中暗暗赞叹这种药物的效力,真是不可小觑。 但前方领头的几个匪徒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小幼娘再次窥视外界的情况,轻轻地拍了拍爷爷的肩,用眼神传递着信心。 她心中回想着练功时的要领,随后身形一展,竟似凌空飞起,尽管距离不远,高度有限,但在这一刻,已经足够震撼。 正当前方的几个匪徒准备回头查看时,小幼娘果断地将手中的迷魂香包抛向他们的面门。药粉仿佛春天纷飞的花瓣,随着微风迅速扩散开来。 “一、二、三,倒下……” “这药确实高效。” 徐莉云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望着地上躺满的村民,喃喃自语道:“早知道这么麻烦,一开始就该直接用迷药。” 张爷爷则手持麻绳,稳健地下了马车:“趁他们还没醒来,我们必须赶快把他们绑起来,每一个都要绑得结结实实。” 紧接着,张家众人动作利落地用麻绳将地上的村民一一捆绑起来,无论是手脚,都被牢牢束缚。 一切安排妥当后,张鸣一满意地拍了拍手,却不经意间发现对面柏树的阴影中藏着一个身影。 “是谁?!快出来!” 此刻的张鸣一自信满满,即便有漏网之鱼,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张家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年纪与张五丫相仿的女孩,怯生生地从柏树后走出,身子微微颤抖着:“别伤害我,我……我……” 徐莉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上面补丁层层叠叠,却异常干净。 徐莉云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开口问道:“你也是这个村的吗?幼娘,把她也一并绑了吧。” 女孩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是的,我也是被抓来的。” “他们都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你为什么没趁机逃跑呢?” 徐莉云好奇地问道。 女孩自称杏花,眼中含泪,缓缓道出了自己的遭遇:“五个月前,我陪着我家小姐去洪寺馆求平安。返回田园县的路上,途径牛尚坡,我们遇到了这群强盗。当我醒来时,我们已经被绑在了柴房里。” “之后,有几个恶棍闯入,说要让我的小姐成为他们老大看上的女人。而我,则被一个叫阿盛的家伙带走,之后……呜呜呜……” 提及那段痛苦的记忆,杏花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那你的小姐……” 张五丫根据过往的书本和电影中的情节,深知许多大家闺秀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洁,往往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来自证清白…… 杏花的哼唧声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汹涌波涛。 随后,她的情绪如脱缰野马,骤然爆发,高亢而尖锐的嗓音划破宁静:“没错,正是如此,我家那位纯洁如雪的小姐,为了守护自己的清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残——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全是因为他们,那些卑鄙无耻之徒,将我家小姐逼至绝望的悬崖边。我誓要报仇雪恨,用自己的双手终结他们的罪恶,为我家小姐讨回一个公道!” 小幼娘眉头微蹙,对于这种司空见惯的复仇桥段,显得有些厌倦。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这个村子除了被抓的这些人,还有其他村民吗?他们是否知晓我们的行动?” 杏花的视线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刚子身上,那双眼睛仿佛蓄满了即将决堤的仇恨与怒火。 “村中尚存些许老弱妇孺,年轻人大多已被你们所擒。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年迈无力的老人和稚嫩无辜的孩子。” 接着,她近乎恳求地望向徐莉云:“这位夫人,您能带我去官府报案吗?他们所做的恶行,我了如指掌。但请您千万别选择牛尚镇,那里与牛尚坡是一丘之貉。唯有县城,田园县,才是正义所在。” 面对杏花的请求,徐莉云的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怀疑:“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故意误导我们,让村中余党趁机营救,甚至反过来对付我们呢?” 杏花神色坚定,言辞凿凿:“我杏花可以以生命起誓,我与牛尚坡非但没有半点瓜葛,反而对他们恨之入骨,尤其是那些男人,我的心中只有滔天恨意!” 每当回想起那些村中单身汉如夜贼般潜入,偷偷摸摸的行径,她便感到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 一旁的阿盛只觉杏花的言行过于做作,引诱男性注意,每当有人靠近,自己便会无辜受罚。 很多时候,她都恨不得一头撞死,跟随小姐一同离开这苦难的世界。 然而,理智告诉她不可如此。 一旦选择逃避,她家小姐的死便成了永远的谜团,这笔血债又该由谁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