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许多人家中都藏着未被发现的宝贝,偶尔拿出来变卖。运气好的,几枚铜钱便能捡到大漏,转手便能赚得盆满钵满。”方大勇耐心解释。 徐贵山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低沉而迫切:“那老方,你能不能带我一起涉足这一行?” 方大勇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行当全凭运气,连我自己也不敢打包票。 况且你家里并不富裕,哪有多余的资金涉足这个风险极大的领域?” 然而,徐贵山已经被财富的梦想冲昏了头脑,他紧紧抓着方大勇的衣袖,眼中满是不顾一切的渴望:“我真的有钱,相信我!等今晚,我就拿着钱来找你一起去寻宝!” 临别时,他狠狠地瞪了徐母一眼,那眼神里交织着贪婪与决心。 最后,方大勇并未立刻答应徐贵山的要求,而是约定明日再议,至于那所谓的“明日再议”,实则是要看徐贵山是否真的能够拿出诚意。 至少十两银子的入行门槛,方能一同前往神秘的鬼市探寻古董的奥秘。 而这一切的背后,方大勇心中自有盘算,一切还得看徐贵山的实际行动与财力证明。 徐贵山,一个对金银财宝有着无比渴望的男子,平日里就以敛财为乐,一听到“宝贝”这两个字,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方大勇看准了这一点,随便抛出几个诱饵,徐贵山便如同被线牵住的傀儡,言听计从,心中对那个传说中充满奇珍异宝的鬼市幻想无限,仿佛已经看见了无数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 两人在村口的老柳树下又絮叨了一阵,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次密谋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最终,方大勇满意地拍了拍徐贵山的肩膀,随即大步流星,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县城的蜿蜒小径上。 他走得很急,似乎生怕耽搁一秒,那计划中的财富就会化为泡影。 县城内,热闹非凡,灯火阑珊处隐藏着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院门半掩,透出微弱的光线。 方大勇轻车熟路地穿梭于曲折狭窄的巷弄之间,最终抵达目的地。 屋内烟雾缭绕,各色人物或坐或立,气氛凝重。 一位满脸络腮胡须,粗犷如山林猎户的汉子最先发现了风尘仆仆的方大勇,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迫与好奇。 方大勇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先是悠闲自得地抿了口茶,那茶水在喉咙间回旋,带走了路途的疲惫,随后他才缓缓开口,将今日如何利用徐贵山的贪婪设下圈套,以及徐贵山那副天真而又急切的模样,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大家。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爆发出嗤笑声,嘲笑徐贵山的愚昧,竟对如此简单的陷阱毫无察觉。 提到明日让徐贵山带十两银子来作为入伙费时,方大勇更是豪情万丈,一只脚蹬上了凳子,姿态张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沉甸甸的银子正堆在眼前。 对于同伙的担忧,方大勇胸有成竹地摆摆手,他深知徐家的情况,那份自信不仅源于对徐贵山性格的了解,更源于对人性贪婪的洞察。 在他看来,为了钱财,徐贵山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从亲朋好友处借也好,偷也罢,他都会把那十两银子弄到手。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开始筹划着各自的手段,如何让徐贵山这个“冤大头”心甘情愿地掏出银子,同时又不让他感到被欺骗。 他们的心中都盘算着这笔不义之财该如何瓜分,各自幻想着银子入手后的美好生活。 而此时的徐贵山,虽然心中因方大勇提供的“赚钱机会”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但每当回想起那些可能因一个错误决定而错失的数千两银子,胸口就如同被巨石压住,疼痛难忍。 他在昏暗的烛光下,麻木地拾掇着那些碎片,眼神空洞,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机械。 他内心深处还存有一丝侥幸,期盼着奇迹发生,能让这个瓦罐重获新生,卖出些许价值,弥补那巨大的损失。 徐母见到此景,心中满是懊悔和心疼。 她的无心之失让家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她想要帮忙,却被儿子冷淡地推开,那一刻,委屈和怒火交织在心头。 在她看来,若不是徐贵山自己没有妥善保管,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作为母亲,她终究无法责怪儿子太深,只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这番损失,对徐贵山也多了几分严厉,希望他能因此吸取教训。 当夜幕降临,徐贵山背着满载碎瓦片的背篓,步伐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了姜小五——村里出了名的懒汉。 姜小五的相貌平凡至极,一双小眼如同耗子般狡黠,常遭人白眼。 然而,在这个孤独而困顿的夜晚,两位同样被生活边缘化的男人,或许能找到一丝共鸣,哪怕只是短暂的慰藉。 “贵山哥,前几天那些脚步匆匆,从您那宽敞气派的宅院中离去的一家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选在这个鞭炮声声、团圆喜庆的大过年时节点,造访您府上?”】姜小五瞪大眼睛,好奇心溢于言表,仿佛急于挖掘出这个小村庄里难得的新鲜事。 徐贵山的情绪本就像被冬日寒风侵扰的湖面,波澜起伏,对于姜小五这突兀的问题,更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过是远亲罢了,我那姐夫一家从张家村过来的,有啥大惊小怪?”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敷衍与不悦,显然不愿多谈。 “哎呀,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新鲜。他们一家穿着打扮不似我们五里村的村民,我还以为是从哪个大城市来的呢!” 姜小五赔笑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 徐贵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似乎对这话题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他匆匆结束了对话。 “你没见过很正常,他们平时很少来,几年难得一聚。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