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偷袭让徐莉云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她干脆直接开口,声音中透着自信,挑战着周遭的暗影。 终于,在那昏暗得几乎能吞噬光线的房间一角,一盏微弱的灯火悄然点亮,那光芒摇曳不定,却恰好勾勒出了房间内的一幕。 一名脸上布满狰狞疤痕,体格魁梧的大汉,在三名神情凶恶的山贼簇拥下,缓缓步入这片微光之中。 那疤痕男子身上似乎自然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凶煞气息,仅仅一眼就能感受到他手上的血债累累,那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重负。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别说是在之前那样密集的偷袭中全身而退,光是见到这样一位满脸伤痕,满身杀气的男子,双腿或许就已经软弱无力,瘫倒在地。 然而,徐莉云非但没有半点恐惧,眼中反而闪烁着一抹玩味的光芒,她从容地扫视着四周的人,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在这狭窄得近乎局促的空间里挤进六个人,你这位山大王,未免也太过寒酸了吧。” 闻言,一名右眼下有着一颗醒目黑痣的山贼立刻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试图用言语挽回些颜面的同时,也不忘向疤痕男子献殷勤,试图讨好。 面对这一切,疤痕男子神色自若,他已察觉到外面传来的嘈杂战斗声。 单凭这女子能够突破重重防卫,直闯他的私人居所,就足以说明今夜来犯者的实力不可小觑。 他意识到,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个棘手的女人,然后带上积累多年的山寨财宝逃离此地! 心念一定,他即刻下令,示意身边的三名手下合力出击,务求一举铲除这碍眼的威胁。 就在四人缠斗成一团,室内一片混乱之际,疤痕男子悄无声息地退至内室,迅速打开几个藏匿金银的小箱子,急促地将散落的银两拢入怀中。 接着,他谨慎而又熟练地挪动床板,露出了一个隐蔽的暗格,从中摸索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解开包裹的一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满足,确认多年积攒的宝贝完好无缺后,他再次仔细地绑好包裹,计划从木屋的后窗秘密逃离。 这木屋的位置是他精心挑选的,紧邻后山,为的就是在山寨遭遇危机时,能快速携宝撤离,寻找下一个藏身之处! 可正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扇通往自由的大窗时,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背脊升起,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 片刻的思考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为何外面的打斗声竟如此突兀地消失了? 心脏如同擂鼓,每一次跳动都震颤着他的神经,理智告诉他,快逃,跳窗而出,只要进入了后山的茂密森林,就等于获得了暂时的安全! 然而,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诱惑他,促使他回头,仅仅只是回望一眼! 疤痕男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缓缓转动脖颈。 那一刻,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一副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 一把血色未干的长刀,正冷冷地架在他的颈项之上,刀锋上还挂着晶莹的血珠,距离他的动脉仅有一纸之隔。 如果刚才他真的踏出了那一步,恐怕现在已是身首异处,魂归黄泉了! 刀锋边缘挂着的那几颗血珠,缓缓滑下,最终落在了疤痕男皱紧的眉心,带来一阵温热而刺痛的触感。 他双目圆睁,满是惊惧与不可置信,那些曾被他视作左膀右臂的精干手下,如今却轻易就被击溃。 咬紧牙关,发出低沉的咆哮,疤痕男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企图在这绝望之际扳回一城。 但徐莉云的动作更快,刀光一闪,精准且冷酷,让疤痕男瞬间明白了先前倒在他剑下的山贼们的痛苦。 那只握刀的手,就这样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永远留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对于疤痕男的痛苦,徐莉云似乎无动于衷,她眼神坚决。 长刀轻巧地在空中划过,不带一丝犹豫,在那人左脚脚踝处轻轻一抹,顿时筋断骨折,彻底断绝了他逃跑的念想。 那一刻,即使他有九条命,也无法逃脱徐莉云编织的铁网。 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朝疤痕男的后颈补上重重一击,让他陷入昏迷,再从容地收起装满金银的包袱,穿过狭窄的窗户,消失在了木屋后的浓密灌木丛中。 待一切处理妥当,徐莉云再次现身,她一手拎着疤痕男那沾满血迹的衣领,将这位昔日嚣张跋扈的山大王,以一种屈辱的姿态拖出了木屋。 木屋巍峨,仅次于寨子中心的了望塔,她站在长廊的尽头,居高临下,将昏迷中的黑虎展示给所有还存活着的山贼看:“你们的头领已落在我手,余下的匪徒若不立刻投降,等待你们的将是无情的死亡,一个也不会饶恕!” 张老二在战场另一端听见这番宣告,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立即响应:“放下武器,即刻投降者可活,反抗者必死无疑!” “投降!快投降啊!” “放下抵抗,活命要紧!” 张家村的村民们,目睹着高台上那凄惨景象,情绪激动,纷纷加入了高呼投降的行列。 剩下的山贼早已士气全无,面对如潮的攻势,他们仅剩的一丝希望是寨主和他的精锐部下来搭救,但此刻寨主被捕,他们的救星显然自身难保,“五虎将”的结局也自然不言而喻。 面对生死,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生的可能,尤其是见到同僚那悲惨的下场后,剩余的山贼更加渴望能保住性命,哪怕是苟延残喘,也好过瞬间的英勇牺牲。 于是,断刃残剑纷纷落地,伴随着徐莉云在木楼上的指令:“双手抱头,跪下!” 幸存的山贼,一个接一个,毫无抵抗地遵从,随后被张家村的村民们用事先准备好的粗壮绳索绑了个结实。 当寨内终于归于一片死寂,方泉等在寨外负责围堵的差役们还是一脸茫然,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这与他们所听到的传言截然不同——不是说这里的山贼悍不畏死? 不是说寨内匪众数不胜数? 不是说对抗的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农人吗? 寨子究竟是如何沦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