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他回想起了这个单词的第一次听闻，联想到它所衍生的含义，以及牵扯到的加百列，唇角微勾，“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吗？”</p>
米迦勒没有等待祂的回复，平静温顺的收束起蔓延开的神力，他微笑道：“请您为我稍作遮掩。”</p>
祂没有作声，只脑海里袭来的倦意证明了祂的践行，米迦勒越来越困，包裹住天使的泡泡缓缓缩小成地上最大果实的大小。</p>
转生池周围传来轻灵乐声，米迦勒最后闭眼前，知晓自己将在神的第二个诞辰前失去遮掩。</p>
于是，他再一次，诞生了。</p>
泡泡将一批一批的小天使们顺着浪潮推搡到雪白沙滩上，其中大部分刚从泡泡中坐起，便长大为成年天使，另一小部分，仍保持孩童模样，用白嫩的藕节般小腿努力站起。</p>
沙滩边缘，淡金长发垂落至脚踝的天使扶住他摇摇摆摆的胳膊，盘腿于沙滩上的灰翼天使牵住他稚嫩的小手。</p>
他有些瑟缩的想收回手，却看见灰翼天使不带阴翳的笑容，犹豫着，站稳了身体。</p>
他适应了会儿现在的躯体，赤着双足，摇摆到与他差不多高的小天使们一起，队伍一点点变短，金棕色长发的天使轻柔温和的用汁液涂抹他的额头，并用蜜糖色泽的眼瞳描绘他，</p>
等做完，天使低下头，羽毛笔刷刷书写，“智天使，你的名字是？”</p>
“米凯尔。”</p>
米凯尔踮起脚，两手趴在绿意盎然的桌面，好奇询问，“你是谁？”</p>
“梅塔特隆，你们的老师。”</p>
梅塔特隆颇有耐心，收拾起书册，牵起米凯尔的手，“你们将成为抵御地狱的战士，而我，将引领你们，掌握自己的神力。”</p>
第3章 </p>
大教堂。</p>
加百列勉强挤出一点微笑，对向她行礼的天使点头，等转生池里第四批新诞生的天使离开后，她终于放弃了微末的希望，准备再去太阳天的转生池等候。</p>
这个时候，大教堂门口忽然让出一条通道，加百列回头一看，周身颤抖，酥麻感从脚底直窜脑海。</p>
她两颊苍白，呼吸急促，迎来了另一个等待的结果。</p>
路西法神情冷漠，绣着漫天星辰的长袍翻卷，他站到加百列面前，巡视加百列频繁变换的表情，半晌，他手指捏了捏，低沉开口道：“你有什么解释吗？”</p>
加百列沉默许久，摊开手掌，“他只留下了这个，在转生池旁。”</p>
转生池旁。</p>
米凯尔走得逐渐流畅，他默默松开梅塔特隆的手，回头仰望了一眼黯淡无光的月亮，用掌心按了下胸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