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玥张大了嘴巴,京城的物价真是让人咋舌。 香宁无奈地说:“没想到这么贵,算了,我们不要了。” 苏秋玥却说:“既然你喜欢,那便买了,算我送给你的。老板,那就用鲛绡为我们两件好看的衣裳。” “好勒,两位姑娘放心,咱们天衣坊做出来的衣裳还没有人说不好看的。” 香宁连忙摆手道:“少爷,这怎么使得,这钱就当我跟您借的。” “废话,本少爷说送你就送你。” 没等香宁拒绝,苏秋玥就拉着香宁进了包间,让裁缝量了量尺寸。然后将手头仅有的20两银子递给掌柜作为定金。 从天衣坊出来,苏秋玥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她走进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名叫云庭楼,此时酒楼里门庭若市,见这么多人进进出出,苏秋玥感觉这家酒楼的味道定然不差,便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小二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要点些什么?本店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跑的,只要你能叫得上名的,我们厨师都做出来。 “小二,你这牛皮吹得可有点大了,我要吃天上的月亮,你难道也能给我弄来。” 小二挠挠头,为难地说:“姑娘说笑了,月亮自然是弄不到的,不过我们这儿有一道菜叫猴子捞月,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行,那就尝尝,对了,小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姑娘?” 不管是进了哪一家店,掌柜都把她俩叫成姑娘,明明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啊! 小二赧然一笑道:“两位姑娘长得秀气娇小,又没有喉结,“他看了一眼苏秋玥的胸部便没有再说下去。 苏秋玥有些窘迫,便说:“知道了,你再上三个招牌菜吧。” 小二应声下去了,苏秋玥在心里给自己翻了个白眼,也怪自己单纯,电视剧里那些女扮男装的人,自己不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吗?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原来傻子竟然是自己。 菜端上来了,其中有一道菜看起来很是特别,只见一碗清汤底下有一个蛋黄,一个用萝卜雕成的猴子趴在碗边,正伸手去捞碗里的蛋黄。 小二解释道:“姑娘,这便是猴子捞月。” 苏秋玥看着这碗清水蛋黄汤,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酒楼中间,大声道:“各位客官能够光临小店,真是咱云庭楼莫大的荣幸。今日是我云庭楼东家四十岁寿辰,东家喜欢吟诗作诗,所以今日在此举办一个小小的吟诗会,诸位可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若所作之诗得到东家赏识,便可获得三十两银子。” 掌柜说完,云庭楼一片叫好之声。 三十两银子,这东家出手可真大方,苏秋玥心中一阵窃喜,这东家真是赶着来给她送钱呢,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是,是上能吟日月下能诵黄泉,什么诗自己不会背? 客人中有一个书生问掌柜:“掌柜,不知以什么为诗眼?” 掌柜说:“东家喜欢花,就以花为眼。” 话音刚落,马上有人中气十足地吟道:“”淡妆浓抹胜女娥,馥郁迷蝶夺天香。吾爱牡丹真国色,百花之中最富贵。” 此诗引来一阵哄笑,苏秋玥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也能算诗,只不过把几个看似漂亮的文字西拼东凑,好不容易拼出一首所谓的诗。 众人嬉笑间,一个穿着穿着朴素的书生道:“万花之中犹爱菊,西风恫吓严霜逼,昂首直面凄苦雨,誓见洁雪心自清。” 书生吟罢,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 掌柜笑道:“公子坚韧之心,天地可鉴,老朽佩服。还有没有其他人作诗?” “有,”苏秋玥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信心满满地吟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乐原,满城尽带黄金甲。” 原诗中是冲天香阵透长安,可是大熠似乎没有叫长安的城,所以苏秋玥便将长安改成乐原,乐原便是大熠的京城。 苏秋玥刚吟完此诗,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排山倒海而来,喝彩声也如雨点一般落下。 刚刚吟诗的那位书生愣愣地看着苏秋玥,眼里满是震惊与钦佩。 那掌柜也是满脸喜色,不住夸赞道:“这位姑娘真是大才也,不知姑娘姓甚名谁,老朽真是何其有幸,能听得此诗。” 苏秋玥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此诗乃我我好友黄巢所作,实非在下身手笔,”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刚刚做了一首诗,请大家品评品评。” 说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饱含深情地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吟完这首诗,酒楼内一片寂静,在座的人不管是普通的贩夫走卒还是饱读诗书的文人书生,都生出一种怅然之感。 忽然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顿时喝彩声,掌声,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在场人都兴奋极了,有几个书生更是激动得不得了。 这两首诗绝对是可以流传后世的,自己当真是见证了历史。 老掌柜也是激动得不知所措,忙走到苏秋玥身边,对着苏秋玥说:“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咱东家对姑娘的诗十分欣赏,希望姑娘能进雅间一叙。” 苏秋玥也不谦虚,说道:“本姑娘姓崔,名护,掌柜那三十两银子是不是?”苏秋玥将崔护变成了女子,也不知道崔护会不会从地里爬出来找她。 掌柜道:“银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请姑娘随老朽进屋见见我们东家。” 苏秋玥刚想进去,却被一群读书人拦住了,那些读书人眼中满是狂热,争着邀请苏秋玥去喝酒赏景交流。 苏秋玥自然是一一谢绝,掌柜和好几个伙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苏秋玥从人群中扒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