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源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冷声回道。 “你让那些人回去吧,这几日不要来打扰我。” 顾儒林一愣,开口问道。 “那防御阵法你什么时候去布置?” 苏源看着不停蠕动的云裳,随口回道。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你只需要继续搜集,其它城池的消息就够了。” 顾儒林闻言甩了甩衣袖,大步离去,苏源的残忍他并非是第一次看见,对于这种疯子他也无可奈何。 而苏源则是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云裳,暗暗惊叹。 “真是恐怖的恢复力啊!即便被砍成数段,只要血梅足够就能恢复,真是让人眼馋。” 苏源将恢复了一些神智的云裳击晕,收进了冰窍中,而后检查起他之前所布置的搜魂阵。 确认无误后,云破海的魂魄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朝着他疯狂撕咬。 苏源也不在意,招手一挥搜魂的材料浮现而出,云破海的魂魄也安静了下来。 “你就是苏源吧?你假冒萧家身份,偷袭我覆云城到底想要什么?” 苏源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开始搜魂。 时间过去许久,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眉宇间却有些苦闷之色。 “不愧是云破海啊,竟然反抗的这般厉害,看来要多费些时间了。” 对于云破海的魂魄之强,苏源虽有惊讶,但也在他意料之中。 云破海掌握云海之术,其特点便是要有极强的控制能力,而他又能将云海操纵的出神入化,魂魄强度自然不低。 但对于现在的苏源来讲,也只是会多费些时间和材料罢了。 时间转瞬过去两日,苏源已经将云破海的记忆搜出了大半,运用云海之术所需要的操纵之法,也已被他搜出。 苏源看着云破海有些萎靡魂魄,不由得感叹道。 “这简单的控物术,竟然被你改良到有如今的威能,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奇才。” 云破海默不作声,眼神黯淡,苏源轻笑一声,取出一朵血梅出来。 “这东西你不陌生吧?你妹妹云嫦是从哪得到的?” 看到血梅后,云破海眼神最有惊异,但却依旧什么也不愿多说。 苏源也没心思与他继续纠缠下去,直接将它收进无化碗中,但心中却暗自叹息一声。 “云破海的魂魄强度比我强太多,他也并非是像蓝无一那种体修,只能靠时间慢慢磨了。” 想着苏源大步走出房间,战争将至,他虽心系云家的秘密,但城中却依旧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做。 在一切都未确定之前,苏源还是想按照他原本的计划逐步进行。 他来到顾儒林的房间,招呼道。 “走吧,和我一起去布置阵法,有你在应该能快上不少。” 顾儒林点了点头,快步跟上苏源的身影。 “把阵眼放在议事厅吧,那里时常有长老休息,若真出了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苏源没有说话,但脚步却向着议事厅走去,他心中的理想位置也是议事厅,与顾儒林算是不谋而合。 两人来到议事厅后,顾儒林将房间内的长老们驱逐出去,朝着内堂走去。 苏源走在一处空地前,将一枚纳物戒扔给了顾儒林。 “云家的阵眼就在里面,你先炼化了吧。” 顾儒林看着纳物戒中的纯白石柱,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让我炼化?你对我这么放心?” 苏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要不想炼化,我就去找其他人,哪来那么多话?” 顾儒林讪笑一声不再多说,直接开始炼化起阵眼。 苏源见此坐在一旁,开始整理布置阵法所需要的材料,丝毫不关心顾儒林的情况。 时间临近傍晚,一道惊叫声传这整个萧家。 “六爷疯了!六爷疯了!” 议事厅内的苏源二人,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但都没有出去查看之意。 直到数位家族子弟,惊慌失措的冲进来,顾儒林这才起身询问道。 “怎么了?这么慌张做什么?六爷平常就疯疯癫癫的,不用在意。” 那些家族子弟,神情惊恐的喊道。 “六爷杀了自己的儿子!家主,要是还没人阻止,恐怕六爷的后代,就要全没了!” 听到这话顾儒林瞳孔一缩,赶忙给苏源传音道。 “萧六爷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吧,现在萧家全知道了,你说该怎么解决?!” 苏源一边整理着材料,一边平静的说道。 “不就死了些人吗?等萧六爷杀的差不多了,你再将把他擒下,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这种事有什么难办的?” 顾儒林哑口无言,挥手将众人驱散,快速朝着萧六爷作乱的方向赶去。 当他看到此刻,已经变成一副中年模样,站在众多干尸面前,眼神冷淡的萧六爷,心中止不住的惊讶。 “这个该死的苏源,他竟然蛊惑萧六爷,杀自己的血亲来增长寿元,真是狠辣啊!” 思考间,顾儒林已经将萧六爷擒住,朝着周围人喊道。 “六爷这是中了幻术,一定是其他城池的人做的,从今天起玉云城只许进,不许出,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 众人面对顾儒林的说法,心中虽不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萧六爷此时,可是恢复了年轻时的容貌啊。 顾儒林带萧六爷赶回议事厅,确定四周无人后,直接解开了束缚。 “走吧,那家伙在里面呢。” 萧六爷没有说话,而是快步向内走去,看到苏源时满眼兴奋,恭敬的说道。 “主人,那增寿之法当真是奇妙,我的容貌不仅恢复了,就连身体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 苏源看着萧六爷有些癫狂的模样,叹了口气笑道。 “动手时的感觉怎么样?痛苦吗?” 听到这话,萧六爷神情呆滞,身躯止不住的颤抖,最后跪倒在地,哽咽出声。 “怎能不痛苦?怎能不痛苦啊?那都是我的亲人,而我却亲手杀了他们,只为了寿元,呵呵……” 苏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继续整理着材料。 这天下何人不痛苦,何人不可怜,但那又能如何呢? 对苏源来说,无论是他自己的痛苦,还是旁人的痛苦,都只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只有那时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清晰的活着。 顾儒林站在内堂门口,看着悠闲整理材料的苏源,和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的萧六爷,脚步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疯子,苏源就是个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