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低头将付款单唰唰地全签上

但凡沈钰能长得丑点，沈老爷子兴许还不会起疑，要是真的怀疑了，而沈钰的病没有及时好起来，或者病后留下了什么严重的后遗症，沈老爷子会不会…干脆放弃这个孙子？</p>

顾明衍思虑过多，想得一阵头痛，连带着背后的伤口也疼。</p>

他打探不到沈钰的消息，只能去咨询其他医院的医生，详细描述了沈钰当时的情况，医生说，如果当时救得回来，手术后，恢复清醒的最佳时间大约是在14天。</p>

现在已经一个月了。</p>

第79章 低头将付款单唰唰地全签上</p>

“三个月如果还不醒来, 很有可能…会是植物人了。”</p>

一点红星在昏暗的房间里明明灭灭。</p>

顾明衍点起烟来，再抽一根，烟圈慢慢地吐出去。</p>

脑海里回想着医生的话，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阴冷的空调房、拉起的遮光帘, 隔绝外面火一般炽热的盛夏。</p>

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三个月了, 沈钰还是没醒。</p>

那家私人医院隶属于瑞德林公司，霍胜霆的妈妈柳家握有15%的股份, 托这层关系, 他费尽力气往里安插了一位顾家的医生。</p>

沈钰出了这么大的事，身边没有一个他这边的人、听不到一条完全可靠的消息, 顾明衍晚上睡觉都合不上眼。</p>

当然，只能安插进去一个临时的值班医生, 在儿科，不可能潜入沈钰所在的病房科室。</p>

“潜伏”了两个月，值班医生也打探了些情况, 每天都在跟他汇报, 沈钰的病房位于五楼, 整层楼清空，一半作为专属病房区域, 另一半是办公室行政人员, 楼梯和电梯口全都有安保检查。</p>

想要进入病房区域, 有一道门禁虹膜检查, 除沈钰的主治医生护士之外，只有沈老爷子的虹膜可以开启, 其他一切人等，禁止探视和接近。</p>

进入病房区域后, 沈钰到底在哪一间几零几，又需要什么样的进出条件，就没人能知道了。</p>

听到这么严苛的门禁，顾明衍不得不放弃去见沈钰一面的想法。</p>

他安插的值班医生无法直接跟沈钰的主治医生交流，只能在医院里尽可能地多搜集消息，有次意外看见主治医生送沈老爷子上车，两人站在那儿聊了许久，神情都很凝重，最后主治医生说：</p>

“…脑神经已经受损了，即使醒过来，也…有可能会是痴呆、或者瘫痪，请您…做好心理准备。”</p>

烟蒂烧成灰烬，簌簌地抖落下，顾明衍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全身浸染着尼古丁味，顿了良久，忽然不受控制地又从烟盒里倒出一根来，打火机擦亮的橙红火光映照出他的侧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