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第二天早早又离开了南河行宫。 明媚儿坐在榻上生闷气。 </p>
小康子趁着李嬷嬷去取早膳的功夫，偷偷溜进了内室。 </p>
“主子，孙公公联络的人，努力打听清楚了。” </p>
“附近十几里地，能自称一句周公子的，只有王员外的儿子。” </p>
“听说王员外是入赘的，这位周公子是随母姓。” </p>
“因为两人年过二十五只得了这一个儿子，此后再无孩子，所以平日里很是娇惯他。” </p>
“周公子从小便是乡镇一霸，无人敢惹，无人敢欺。” </p>
小康子先是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个周公子的来龙去脉。 </p>
明媚儿听着也不觉得有什么。 </p>
无非是个被父母宠坏了的无乐不作的赖皮。 </p>
从前在赏春楼也常见。 </p>
“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孙公公牵扯上的。” </p>
“只是听人说，他时常以‘贵人’自居，并且出手大方，经常带着一群人四处寻花问柳，吃酒耍牌，开销不菲。” </p>
“王员外虽然有几个小钱，但是还不至于一掷千金。” </p>
“周公子的花销，远远大于王员外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 </p>
小康子一五一十将自己这四个月查到的东西详细说了一遍。 </p>
四个月，查一件事，像是很慢。 </p>
但是他真的已经用尽全力了。 </p>
明媚儿听着小康子的话，眉头轻皱，静静地思索。 </p>
周公子多了一笔不属于他的钱财，那这个钱财是谁给他的？ </p>
孙公公？ </p>
可是孙公公又为什么给他呢？ </p>
一个宫外地痞流氓，又能帮助孙公公什么？ </p>
还是说，王员外他们帮助了孙公公什么，然后孙公公将这笔钱交给了周公子？ </p>
可是孙公公为什么不把这笔钱直接交给王员外呢？ </p>
“你怎么想的？”明媚儿看向小康子。 </p>
小康子躬身，神色恭敬的回答道：“奴才愚笨，不知里面的玄机。” </p>
明媚儿打量着小康子的神情。 </p>
片刻，她轻轻勾起一个笑容来。 </p>
“你不是愚笨，是太过于聪明。” </p>
说着，小康子脸上露出些惶恐来。 </p>
明媚儿话锋一转继续道：“按照你猜想的继续查。” </p>
小康子从前便说过，孙公公像是沈皇后的人。 </p>
而孙公公经常深夜接见什么周公子。 </p>
可周公子又是个地痞无赖。 </p>
周公子。 </p>
周太医。 </p>
虽然世上姓周的人数不胜数，可明媚儿直觉这两个人之间说不准有什么联络。 </p>
“是，主子。”小康子躬身退下。 </p>
半晌。 </p>
李嬷嬷拿着食盒走进来，眼尾发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p>
“主子，这是早膳。” </p>
李嬷嬷将食盒里的菜都拿出来，依次摆放在桌子上。 </p>
又服侍明媚儿用膳。 </p>
明媚儿冷眼看着李嬷嬷如此。 </p>
直到用完膳，才开口问道：“李嬷嬷，怎么了？” </p>
李嬷嬷看着明媚儿，听到她的问话，眼眶里滚出泪来。 </p>
她擦了一把。 </p>
“主子，奴婢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p>
李嬷嬷这一开腔，明媚儿便知道她的意思了。 </p>
面上依然不变。 </p>
“问吧。” </p>
李嬷嬷迟疑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 </p>
跪下恭敬的磕了个头。 </p>
“主子，奴婢想问，平儿是怎么死的？” </p>
这话听起来有两分像是质问，算是失礼。 </p>
这是李嬷嬷从未发生过的事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