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挺多。</p>
张妈心里也伤感，但她表面坚强，她骂盛时宴黄汤喝多了，叫他上楼挺尸去，说睡上一觉就不会在这里狗嚎了。</p>
盛时宴摸摸鼻子，上了二楼书房。</p>
灯光透亮。</p>
他坐在深色实木的书桌后头，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件，他拿起来一一打开。</p>
是盛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p>
一共四份。</p>
盛津帆占盛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盛欢占百分之二十，盛羽棠跟盛颜每人百分之十，他这么分配是有用意的，当年盛欢即使离开他还是相信两个孩子终究会在一起，所以津帆跟盛欢加起来是百分之五十五。</p>
至于羽棠和盛颜，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他跟孟烟手中的现金和一些不动产，会大部分留给他俩，这些钱足够他们十辈子也花不完。</p>
夜深。</p>
盛时宴轻摸那些文件。</p>
这些东西，是他对孩子们的爱。</p>
这四个孩子，他不曾厚此薄彼，每一个他都是疼爱的，每一个都是他跟小烟爱的结晶……和亏欠。</p>
……</p>
三楼，盛欢的卧室。</p>
孟烟过来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等她离开后盛欢洗了澡，开始收拾行李。</p>
她带的东西不多，</p>
因为她不准备常住家里，她在市中心买了一间公寓，面积不大只有70多平米但是地段很不错，她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了。</p>
就在她收拾得差不多时，卧室门轻轻打开了。</p>
一声细微声音。</p>
盛欢以为进来的是盛颜，于是一边挂着衣服一边含笑说：“这么晚还不睡？我听羽棠说你明早有课。”</p>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p>
片刻，盛津帆走了进来……</p>
盛欢看见是他，动作一僵，精致的瓜子小脸在水晶灯下略显苍白。而他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静，像是在审视。</p>
静默良久……</p>
他望着她可怜的一点行李，轻声开口：“就这点东西？你是打算住几天又来个人间消失？盛欢，这里是你的旅馆吗？我盛津帆又算你的什么？觉得不好就随意丢掉的抹布？还是觉得不好就丢弃的男人。”</p>
“没有一句道别。”</p>
“没有一句解释。”</p>
“一走了之！”</p>
“你还回来干什么呢？是知道我要结婚了，又想回来玩弄我的感情……是吗？”</p>
……</p>
他在外面喝了酒，语气激烈咄咄逼人。</p>
他平时不这样子。</p>
他对待女人禁欲又疏离，好几年了，他都在原地等着她……他总以为她气消了就会回来，至少回来告诉他原因、至少给他一个挽回的机会。</p>
四年，人生有几个四年？</p>
他将她按在门板上——</p>
他整个人因为渴望而青筋毕露，她的身子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悸动，异样的触感将她拉回过去的记忆里……</p>
他们在一起六年。</p>
六年，他们什么都做过了。</p>
他们靠得很近，近得她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有他衬衣上的一抹口红印，那是顾明珠用的色号。</p>
盛欢轻颤着眼睫，轻声开口：“不是。”</p>
“因为不常住家里。”</p>
“盛欢，这里不是你的家么？”</p>
“不方便。”</p>
……</p>
她说完后，彼此无言。</p>
究竟哪里不方便，其实他们是心知肚明的，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而她作为他从前的恋人，确实是不方便的。</p>
沉默许久，盛欢轻推他：“放开我。”</p>
盛津帆没有放。</p>
他低头凝视她，英挺瘦削的面孔有着一抹深邃：“这几年你有男人吗？”</p>
“盛欢，你有过男人吗？”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