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明亮，盛渺打开柜门拿东西，她的侧颜很柔和……像极了那些她为他准备衣物的清早，那些平平常常的清晨，以后再也不会有。 陆怀序眼里微热，</p>
他从后头，情难自禁地搂住她的细腰，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颈窝，他的声音近乎颤抖：“盛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p>
盛渺顿住，她没有出声。</p>
陆怀序把她身子转过来，他看着她，眼底猩红，他急切地想吻她想证明她还是他的，他们之间还没有太晚……</p>
盛渺伸手轻拦住他。</p>
她细细的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是一条鸿沟般横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p>
陆怀序瞳孔深邃。</p>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放在手中。</p>
他没再说挽回的话，只是低声请求：“盛渺，能再给我烫一次衬衫吗？上次你买的衬衣我很喜欢。”</p>
这时，楼下传来小汽车的喇叭声，应该是车子准备好了。</p>
盛渺很轻地说：“我要走了！”</p>
这一走，他们再没关系。</p>
这一走，从此萧郎是路人。</p>
陆怀序从未这样失态过，他半跪着将她抵在衣柜前，他的面孔埋在她过分平坦的小腹上，他沙哑着声音低声哀求，叫她不要走。</p>
片刻，盛渺衣裳沾染一片温热，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p>
她低头时神情恍惚。</p>
是陆怀序哭了么！</p>
原来，他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竟然也是会落泪的……但事到如今，又何必这样！</p>
……</p>
庭院里，停着两辆锃亮的高级房车。</p>
晨曦柔和，微风拂面。</p>
林萧扶着沈清，在车旁焦急地等待着。</p>
她们接到秦秘书的电话后，就赶了过来，她们并不知道这阵子发生的事情，秦秘书也是保守说了一两句。</p>
秦秘书还说，陆怀序盛渺应该是离婚了。</p>
因为这桩，</p>
沈清没进大门，她在门口等盛渺。</p>
两个阿姨抱着小陆言，提着行李出来，身后跟着盛渺。即使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即使脸蛋全都挡着，但仍能看出瘦得脱相了。</p>
沈清一下子就哭了出来。</p>
她迎上来，摸着盛渺的身子，不住落泪：“怎么瘦成这样儿的！怎么会瘦成这样儿的！”</p>
林萧亦是心疼得厉害，哭得厉害。</p>
盛渺跟她们拥抱。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她也很挂念沈姨和林萧，现在终于团聚了。</p>
短暂相拥过后，</p>
盛渺抬眼，她看向天边的晨曦，轻道：“都过去了！”</p>
陆怀序站在台阶上。</p>
他远远地看着，他不敢上前，他怕自己舍不得……他舍不得盛渺，他也舍不得小陆言。</p>
林萧看见他，要上去跟他拼命。</p>
盛渺拦住了。</p>
她望着陆怀序，声音浅淡：“我跟他没有关系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情动怒！他不曾对我好过，但他帮过我……以后这些都一笔勾销了！”</p>
她说这些，陆怀序全部听见。</p>
他没有反驳，他就这样跟她在曦光中对视，静静地看着她抱着小陆言上车，看着她离开别墅，看着她离开他的世界。</p>
从头到尾，他没有阻拦。</p>
因为盛渺说她想走，他的盛渺，想走……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