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进洗手间，她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样虚弱，那样憔悴。 陆怀序不放她走，她不知道撑过这次，她还能撑多久。</p>
她还能陪小陆言，多久……</p>
*</p>
几天后盛渺出院回家，再度自杀，这次是血！</p>
浴室里，都是殷红鲜血，顺着热水不断冲刷……盛渺躺在浴缸里，本就带着伤痕的手腕，又添了几道深深的伤口。</p>
送到医院，陆怀序给她输了800cc的血液。</p>
急救室门口，他一脸苍白。</p>
陆夫人听到消息，连夜赶了过来。</p>
她看着陆怀序苍白的脸，忍不住轻声说：“你现在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孩子，你甚至还要随时应付这样的突发状况，陆怀序你能撑多久？还有……你再强留她在身边，陆氏集团迟早会出丑闻，别犹豫了，离婚才是保住陆家名声的最佳选择。”</p>
“最佳选择？”</p>
陆怀序咀嚼着这几个字，嘲弄地笑了一下。</p>
陆夫人气急：“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陆家好！”</p>
陆怀序没有出声……</p>
他在灯下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是纹丝不乱的高贵形象。</p>
许久，他面无表情地说：“过去我一直觉得你残忍狠心！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跟你，没有区别！”</p>
陆夫人明显怔住了。</p>
陆怀序转身走向过道尽头，夜风吹过，他的声音恍惚传过来：“记得小时候，我连一件心爱的玩具，也保不住。”</p>
半晌，陆夫人回神。</p>
她厉声唤了一声：“陆怀序！”</p>
陆怀序站在过道的尽头，他打开窗户，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风太大，他打了几次火才点着。</p>
猩红的烟头，衬得他面色晦暗不明。</p>
他静静凝视黑夜，黑夜也凝视他，良久，他才对身边的医生说：“将郊外的疗养院收拾一下，太太会住进去秘密治疗。”</p>
医生心中一惊。</p>
他明白秘密治疗的意思，就是强制执行……没有亲人在身边安慰，只有医生护士还有冰冷的药物和仪器。</p>
他不禁开口：“陆总！”</p>
陆怀序目光微湿：“按我说的做！我会跟盛渺沟通的，她会同意！”</p>
……</p>
盛渺度过危险期，她还没有醒。</p>
陆怀序站在她身边，轻喃：“把病治好，我把小陆言交给你。”</p>
可惜，盛渺听不见……</p>
他在深夜离开，开车回了别墅。</p>
这夜的风雪很大，鹅毛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天地苍茫。</p>
陆怀序才下车，就听见孩子的哭声。</p>
他站在大雪中怔忡许久。大雪很快就将他的头上身上，覆上一层素白，像极了那天盛渺为他披上的婚纱。</p>
孩子还在哭……</p>
陆怀序心想，是不是小陆言也预感到爸爸妈妈要分开了。</p>
所以她在哭，她在要妈妈……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