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泽把哆哆嗦嗦的曲阳扔到山洞的地上,就像他扔春宫图册一样无情。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曲阳拼命稳定心神,质问道。 “这你写的?”梁泽把一堆图册踢到曲阳面前。 曲阳拿起图册,脸色从愤怒到疑惑再到无颜以对。 “曲公子,字是你写的吧?”覃修己从山洞深处走出。 “我见过你。”曲阳一下站起,“你是渠箪堂姐的……她很想你。” “我也想她,但是现在还不能见面。”覃修己握了握拳,“我们合作吧?” 申梓澹嫌弃地扒拉山洞的蜘蛛网:“你们就打算在这干?” 覃修己扫了他一眼:“驰高王对我有误会,没办法。” 申梓澹没说什么,画了起来。凹凸有致的女人他画多了,今天,他想尝试不同的风格。他想起君乐赢,想起花宜苞,想起那些他拥有过的女子,最后,目光放在了远处的覃修己身上。 “相貌平平。”申梓澹莫名憨笑,“还是画性感尤物吧,男人都爱看。” 历时一个下午,由覃修己编作、曲阳写书法、申梓澹作画的一幅字画作品完美呈现,旁观者梁泽赞不绝口。四人端详字画,自信满满。金子银子,我们来也。 申梓澹闯荡多时,惯会和人打交道。字画一出,他就找到驰高国一位着名的书商。 书商刚开始还高高在上,待申梓澹拿出字画,其眼睛都要粘在字画上了。 精美的纸张、精湛的画技、自成风格的书法、意味悠长的故事、整幅作品涌动的内涵,字、画、文、意的完美融合,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书商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还要露一露奸商的本色:“……就,还行。我这有更好的,你的差强人意,见和你相熟,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申梓澹奸笑,卷起字画就想走。书商急忙扯住他:“申公子有话好说,好说。” “杜老板,你一副想压价的模样,我也不好做啊。”申梓澹微笑。 两位商场狐狸谈判良久,终于定了最后的合作形式和价格。申梓澹掂了掂定金,两人互相作揖,申梓澹告辞离开。 山洞里,四人各司其职——覃修己编、曲阳写、申梓澹画、梁泽厨,配合得当。深夜,失眠已成习惯的梁泽枕着书籍数星星。 当初是四人:王太女、七王爷、温师妹和自己,现在还是四人:覃姑娘、曲阳、申梓澹和自己。总人数不变,具体的伙伴变了;山洞畅想未来的行为不变、畅想的未来情景变了。 梁泽过往希冀的未来有君乐赢和仲封鹰,现在多加了一个人,覃修己。 八月,三人合作的字画供不应求,露面营销的申梓澹名气上升了一个纬度。 所谓“四公子”,最初就是牟缀、申梓澹、阳晖、谢郎清。后来,所指的具体四人出现争议。广泛的说法除了刚刚说到的四位,还有一个颇为流传的说法,那就是:牟缀、冷贽斧、阳晖、谢郎清。 出现第二种说法的根源,是驰高王高至昡认为申梓澹是申国人,他支持下的传人学堂,理应把驰高国放首位,申国人怎配纳入四公子中以扬名? 至于为什么是冷贽斧,说法就更多了。 不管冷贽斧用了什么计谋出现在四公子中,就从历史的传播而言,两种说法都深入人心,且驸马牟缀都是没有争议的第一位。 自古第二无人问,覃修己不留意冷贽斧,很多人也不留意申梓澹。 然而,三人合作的字画一经问世,再加上大书商杜老板的营销,申梓澹的知名度开始飞升,隐隐有赶超牟缀的迹象。 美女公主在怀,四公子之首名号在身,牟缀过了一段很是风光的日子。作为别人家的孩子,申梓澹知名度的上升,人们称赞措辞的微变,被追捧惯了的牟缀,感觉到了威胁。 丈夫牟缀将申梓澹记入了心,高芯薏亦对申梓澹上了心。闲暇之时,她还会和表妹袁旈悄悄讨论申梓澹。 牟缀知道高芯薏和袁旈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好出面刺探的他,去拜托了自己的小舅子高茗毅。 高茗毅听到可以出宫,忙不迭点头。父王高至昡如所想般问询,高茗毅道出姐夫牟缀事先给的说辞:“儿臣尚未为君,亦当学习识人。北域有人才,名为申梓澹。其人非国人,当一探虚实。知己知彼,未雨绸缪。” “很好。”高至昡果然不再阻拦。 高茗毅欢呼雀跃,来到“徐高书肆”。书肆人潮汹涌,在贴身侍卫的帮助下,高茗毅艰难上到二楼。 二楼可以看得更清那些字画,高茗毅仔细品味,左右踱步,啧啧称奇。 “诶……”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谢郎清。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高茗毅翻了个白眼,谢郎清则非常有礼:“见过太,高公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高茗毅收起高傲:“你怎么也来了?” 谢郎清面带微笑:“闻说四公子第二的申公子时有佳作,遂来拜赏。”举起手掌,贴到嘴边,意思是打算说悄悄话。 高茗毅控制不住八卦的心理,先放下对情敌的成见,乖乖把耳朵递过去。 “太子,有争议的四公子第二,也就是冷贽斧,一连来了好几天,就是准备等申梓澹出现,给他找不痛快。”谢郎清低声说。 左右不是驰高国人,高茗毅激动了:“那申梓澹来了吗?” “高公子莫急,今天是交作品的最后一天,料想,申公子会出现的。” 高茗毅也顾不得情敌不情敌的了,他只想看好戏。 书肆很大,二楼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高茗毅坐在椅子上,一边假模假样地欣赏高悬的字画,一边偷偷观察面无表情的冷贽斧。 申梓澹的好戏没来,姜嘉亭的好戏先来了。 “阳晖,你多少天没来看我了?”姜嘉亭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楼喧闹的百姓听不见,二楼的高位者都听见了,“字画上的女人有那么好看吗?我一个大活人不比字画好看?” 阳晖尴尬地拉她:“嘉亭,别这样。” 两人拉拉扯扯,冷贽斧似是等急了,干脆走去阳晖那里:“阳公子都有佳人了,怎么还去覃姑娘那里求亲?” 阳晖惊恐万分,下一息,姜嘉亭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拽着阳晖的衣领:“你去向别的女子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