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忽然想起连飒奴,摇了摇头:“父王你说得不对,女儿和女儿的孩子也都是家人。” “寡人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你是寡人唯一的儿子,要肩负王族开枝散叶的重任。” 兵尚王离开,尚武在无人的宫殿里发呆。 梁冠柏被狂揍了一顿扔出去,凌家馨也被赶出王宫。两个落魄的人对视,居然选择往不同的两个方向,分道扬镳。 梁冠柍和梁泽都不好说什么,夺人妻子这种事实在上不得台面。 尚武自斟自酌:“有好姑娘可以给我介绍。” 丰临天:“怎么说?” 尚武:“父王说,只有我的孩子才姓尚。” 温春沭:“重男轻女。” 梁冠柍:“你以为谁都是我,不在乎孩子跟谁姓?” 温春沭睨他一眼:“你不是不在乎孩子,你是不在乎我,所以不在乎我生的孩子。” 梁冠柍:“……” 梁泽:“和不爱的女子一起,你会幸福吗?” 尚武:“作为储君,国家的顺利延续比我个人的幸福更重要。” 梁泽:“梁覆狂要把梁国给我,我拒绝了;崔宗主要把羊母宗给我,我也拒绝了;现在师父要把良药宗给我,我还是拒绝了。只要你坚定,就没有外物可以牵制你。” 温春沭:“师兄轻松拒绝的东西,是别人追求一生的东西。” 梁冠柍:“还好梁国没给你,不然就玩完了。” 梁泽:“我想干的时候可以开宗建派,不想干的时候没人能逼我。” 温春沭:“也是,必杀盟就搞得有声有色。” 梁泽顿了一下:“……我会逐步解散必杀盟。” 梁冠柍:“……” 温春沭:“……” 棋历六十一年,二月。 兵尚王除了上朝和批奏折,只要有闲暇,都会去琢磨玉佩指向的地点。可惜,无果。 君乐赢确实很想要这笔巨财,毕竟打天下需要很多钱财,可迟迟未有的答案,让她有点坐不住了。 一番思考,决定先去忙别的,留人盯着兵尚王和尚武便可。 尚武挽留了几次,君乐赢始终要走,无奈,只好设宴饯别。 宴毕,兵尚国边疆传来急报,尚武胡乱擦几下嘴巴,就去找兵尚王了。君乐赢偷瞄了几个字,觉得不同寻常,遂跟在尚武身后, 兵尚王正急得团团转,见尚武和君乐赢都进来了,也不拖延,直接说起了情况:“梁国和兵尚国在国界线起了冲突,死伤无数;天灾还影响了收成,食不果腹的百姓都成了流民,有的趁火打劫,加重了边疆的混乱。” “父王,你打算怎么做?” “梁国的武举贡献了些许有潜力的武将,他们为了镇住形势,决定越过国界线占领我们的边疆,现在守住疆域刻不容缓,阿武,你亲自去协助边疆大将。” “我们兵尚国的边疆大将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梁国的将士混成流民,趁乱刺伤了我们前去抚恤将士和流民的将领,还好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被刺伤,没有性命之虞。可是边疆大将毕竟受伤,为了确保作战的胜利,阿武你去稳定一下军心也是有必要的。” “儿臣领命。” ~~~~~~~~~~ 不同于先前的悠闲,此番尚武再往国界线出发,是按捺不住的紧张。 “难怪兵尚国军队那么猛,原来兵尚国的君王和储君也那么拼。”君乐赢撩起马车帘子,“打个仗,连唯一的儿子都放心派出去,也只有你们兵尚国会这么做了。” “兵尚国崇尚武力,我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次架,父王根本不用担心我。” “打架和打仗能一样吗?” 尚武噎了一下:“……其实我也有些担心,怕自己镇不住,也怕自己保不住。” “怕什么?”君乐赢挑眉,“不是还有本宫吗?” 尚武被君乐赢自信昂扬的态度感染,轻松了不少。 “你和你父王还没给梁国的珍宝赔钱,还有宝藏也没个准信,本宫不会轻易让你们死。” 尚武:“……”(白感动了。) 君乐赢瞥了眼斜前方闷声不响的梁覆猖,声音压低:“你父王把他喊来干什么?” 尚武也降低音量:“他自荐的,说可以用他梁王叔的身份劝梁国将士退兵。” 君乐赢又用眼神指了指斜后方的尚子昱:“那这孩子……” 尚武耸耸肩:“父王说尚家的男儿都要到战场历练,他的年纪也到了。” 君乐赢竖起大拇指:“兵尚王还真是舍得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尚武如同说天气般平静,“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父王、我,皆是如此。子昱姓尚,跟着惯例去走,有何不妥?就是我妹妹舍不得而已。” 君乐赢观察了尚子昱一会:“他好像不会骑马。” “早该学了,雯雯太宠了,到这个年纪都不会驭马,难怪父王直接让他跟出来了。” “还是让他到马车坐会吧。不会骑马,又大风胡刮,说不定没到边疆,他就生大病了,还拖慢你的进程。” 尚武想了想,赞成。 尚子昱屁颠屁颠地爬上马车,梁覆猖远远批评一句:“没点男儿气概。” 好心情跌入谷底,尚子昱闷闷不乐地缩在马车角落。 尚武难得不怼梁覆猖,因为他也觉得侄子过于孱弱了,哪像历来的尚家子弟?倒像他那个死鬼亲父邹温…… 温春沭爱怜地摸摸尚子昱的头:“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你就按自己的节奏去走。” 尚子昱终于露出笑脸,眼疾手快地摸了块点心,大口吃起来。 温春沭微笑:“别急,你都可以吃。” 君乐赢眉眼弯弯:“你也是这么带你家的娃吗?” 温春沭:“差不多。” 君乐赢:“好母亲。” 温春沭:“说起来,邹温骗婚的确不对,但是……” 君乐赢来了兴趣:“你和他认识?” 温春沭:“他是邹家和温家联姻的孩子,而我,在温家生活过好些年。” 君乐赢吃惊:“所以你的姓氏是因为……” 温春沭:“不错,我是温家人捡回来养的。邹温的母亲待我极好,甚至嫁去邹家的时候还希望把我带过去。可惜她婆母嫌我长得狐媚,怕我影响夫妻俩的感情,我顺势提出想学医,温家人认为我学医没准以后对温家有帮助,就同意了。后来,我就去了羊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