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立场?”君乐赢边喝茶,边问。 “梁国是谁坐王位我和父王已经左右不了了。也许王爷爷想过把两国合并,可惜随着种种事端的发生,梁国不可能和我们兵尚国有什么纠葛了。” “所以?” “所以,现任梁王,你对梁覆猖什么态度?你的态度,决定了我对他还有我妹腹中孩子的态度。” “孤王有别的谋算,梁覆猖暂时不管。” “以后呢?以后你会放过他和孩子吗?” “不敢保证。”君乐赢一锤定音。 “……好吧。”尚武也不纠缠了。 “你来,就是想为他们求情?” “我自己也是政治人物,求不了你放梁覆猖。只是我妹妹毕竟单纯,还请梁王不要难为她。” “孤王都没去兵尚国,你把孤王想得过于可怕了吧?”君乐赢轻笑。 “斗奎城、汩山城、婖家庄、梁国……这片疆域,除了风家,就都是你的势力了。女王陛下不要谦虚,你就是有本事征服你想要的一切。往后我们会不会兵戎相见我预测不到,我只是求女王放过我妹妹。” “那你和你父王呢?你不为自己和父王争取点什么?”君乐赢盯着尚武的脸庞。 “我们生来就是肩负重任的,为国生,为国死。战争无情,不敢妄求。”尚武说得颇有点壮烈。 “行了,还没到那时候呢。”君乐赢给尚武斟酒,“好一句为国生为国死,孤王和你一样,生来就为国家而战。” “那我们约定,战争归战争,私交归私交。战场上,我们是为了国家利益抗争的敌人;战场外,我们是共同在军队操练过的好友。”尚武举杯。 “好!”君乐赢豪气干云,举杯和尚武碰杯。 ~~~~~~~~~~ 伯仲国,七王府。 郁达显缠着常夏几天,常夏揉了揉肩膀:“你该不会干了啥坏事吧?” “夏夏你说什么呢?”郁迏显满脸堆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明明累了,还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我。说吧,干啥了?” “……我有位兄弟柯澎,是驰高国的贵族子弟。他去失自楼寻欢的时候,在路边碰到了一位女子……” “说重点。” “他看中了人家,可女子又不是失自楼那些娼妓,誓死不从,然后……” “说快点,磨磨蹭蹭的。” “然后我也只是想给兄弟个面子,就让人把那女子抓回了郁府。到家后,府上的管家跟我说,那女子身上衣物名贵,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让我先查明,别冒冒失失去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你家管家还挺靠谱。” “我就去查了,结果……那女子竟然是天堑国的郡主渠笙,和自家队伍走散被我们抓了回来。前几天,渠家的人去报官了,大理寺卿和外联官都急得不行,连大王都知道了,我……” “你和那什么叫……” “柯澎。” “没错,你俩就是吃了豹子胆啊。”常夏皱眉,“再走一段路就进去失自楼了,干嘛在路边非礼女子?” “我和柯澎都知错了,就是这事整到王家台面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郡主在哪?” “郁家。” “送到七王府,我看看怎么圆过去。” “太好了,我就知道夏夏不会不帮我的。”郁迏显欢天喜地,冲出门去吩咐工作了。 常夏略显厌恶,如果能只睡不管就好了。 郡主很快被“送”到七王府,常夏去见人的时候,发现对方果真长得漂亮。 渠笙见和自己谈判的是女子,放松不少。 “郡主,我有位瞎了眼的朋友冲撞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罪。”常夏给对方斟了杯热茶,还把好吃的糕点往她面前推。 渠笙喝茶,没说话。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常夏,是伯仲国七王爷仲封鹰的正妃,郡主现在所在的府邸就是七王府。我们都算王室中人,郡主大可放轻松,把这当自己家都行。” “你是仲封鹰的妻子?”渠笙有些激动,堂姐渠箪和七王爷仲封鹰是好朋友。 “是啊,你认识七王爷?” “算是吧,堂姐写信跟我说过,七王爷在驰高国挺关照她的。” “堂姐,渠箪公主吗?”常夏来了兴趣,“我也有听手下的人说起过他们。” “是的是的。”渠笙见对方似乎也和堂姐认识,心情变得轻快,“堂姐嫁了驰高国的大王爷,跟你一样,都是王妃了。” 不,并不一样。常夏心里说:仲封鹰年轻英俊,他高至晄又老又阴,差远了。 “不知郡主来伯仲国是……” “经过。天堑国现任大王是我的三伯父,他和我大伯、我父亲都认为和驰高国联姻有利可图,所以我堂姐嫁去了驰高国,我三伯父也要我嫁去驰高国。” “天堑国确实边缘了点。” “是啊。”渠笙先是认同地点头,而后扁扁嘴委屈,“三伯父就说我们天堑国在蕴棋大陆最南端,还被一道天堑隔绝了外事,孤孤单单活在边缘。驰高国就不一样了,相对中央且国家强盛。” “天堑国想加入战局吧?” “也许吧,父亲也说:不能脱离大环境而生。” “所以郡主要去驰高国嫁给谁?” “还不知道呢,到时大伯父会安排的。”渠笙眨巴着迷糊的眼睛,“还好堂姐也在,这样我就不孤独了。” 渠笙脾气很好,和常夏聊了一番就不追究郁迏显和柯澎的责任了。 看着车马往驰高国出发,常夏陷入思考,郁迏显谢天谢地,柯澎却更慌张了。 “救命啊,她要去驰高国,我也是驰高国的呀。”柯澎欲哭无泪。 “谁让你好色且行为不端?”常夏睨他一眼。 柯澎无言以对。 回到七王府,常夏循例视察一下府里大小事务,就准备回夏府了。对于她而言,夏府有母亲和哥哥,才是她真正的家。 至于七王府,不过是她宠幸男子的欢场罢了。 仲封鹰要是知道,估计会气得吐血。 “王妃,渠笙郡主好像有些东西忘拿了。”下人报告。 “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下人把一个包袱呈交给常夏,常夏拿回厢房,按捺不住好奇,打开来看。 包袱里是几套衣裳,还有一幅小画。小画中有四人,两男两女,常夏只认识里面的渠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