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君乐赢和小带子都知道皮尤鱼和皮尤虫也保不住了。不过,还是可以做点什么。 不出所料,接到命令的裘幸露先后把皮尤鱼、皮尤虫拖下水,仲封山身体已经很不好,心理扭曲的他要把很多可怕的刑罚用在两个仇人身上。一旦刑罚实施,皮尤鱼、皮尤虫会比皮尤熊死得要惨千倍万倍。 秦左相听了消息,劝侄子:“太子,可以杀,但没必要虐杀。” 仲封山的身体被蛊毒搞得千疮百孔,他已经没有精力做个理智的人,拉所有人共沉沦是他唯一的想法。 皮尤鱼、皮尤虫还是死了,死得极惨,伯仲国的史官都不敢轻易落笔。 裘幸露疯了,她间接害死了三个人,尽管她也很无辜。她想去死,仲封山不同意,他尝到了搞敌人的甜头,不能这么快就把好诱饵舍弃。 必须物尽其用! 崔谷在这场虐恋中觉醒,她猛然想起自己还是一名大夫,此刻竟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去做刽子手。 她把蛊虫从仲封山的体内引出,并用药治好了仲封山的余毒。 仲封山好转起来,恢复理智的他还亲自送别了崔谷。可惜,太晚了。 蛊虫还在体内啃噬他的灵魂时,他安排裘幸露去钓尹绍弓,并对泪流满面、没有人形、一心求死的她承诺:“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活着回来,不然本宫灭你九族。此次事成,本宫放你回家。” 裘幸露最终没能回家,她在东宫,在仲封山的面前,被尹绍弓一刀了结。 仲封山还来不及描补什么,尹绍弓反手一剑,仲封山也一命呜呼。彼时,已经离开王宫的崔谷突感心脏阵痛,预感大事不妙,立即调转马头回宫。 太迟了,赶回东宫的崔谷,只看到一群手忙脚乱的人,以及,没了呼吸的裘幸露和仲封山。 时光倒流,她是怎么认识仲封山的呢? 宫女公公侍卫禁军等所有人都在忙上忙下,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崔谷,她只有自己一人,孤单回忆情史,连仲封山都不曾知道的镌刻脑海的深情往事。 从亲情和爱情的角度来说,仲封山拥有许多人羡慕的点,比如他有位欣赏他甚至认为他可以为君的王爷爷,比如他有位爱他很久一路披荆斩棘破除万难也要走到他身边的续弦继妻。 只是,他倒在尚未能登基的前传,也许只能等来生再续传奇。 ~~~~~~~~~~ 尹绍弓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可怕的鲜红,后知后觉,杀了伯仲国的储君,他还能活命吗? 他跌跌撞撞,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奔跑,就为了尽快离开现场。关键时刻,还是翔集派三当家计千顺出手相助,尹绍弓才得以来到君乐赢跟前。 “恩人,请再救在下一命。”尹绍弓跪倒在君乐赢脚边。 “尹大侠请起。” “多谢恩人提醒在下,不然太子就和那毒妇陷害到在下了。”尹绍弓牙齿在哆嗦,“在下当时气在头上,江湖中人你也知道,危在旦夕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就把那两人反杀了。” “你杀了仲封山?”君乐赢迅速提取到最核心的信息。 “是的。”尹绍弓的头垂了下去。 君乐赢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尹大侠怕是要被整个伯仲国追杀啊。” 尹绍弓急了,顾不得礼节,就近抓住君乐赢的裤脚:“君公子,在下愿意追随你左右,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恳请恩人再救一次。” 君乐赢大大方方露出喜悦:“好,我帮你。” 伯仲国王宫。 仲辽阔的心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都记不清是多少回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后代一个接一个离开,自己还像个老不死一样活着。 仲辽阔惨笑,他头回自称老不死,可见真的心伤。 送走三儿,仲辽阔提笔,想写信催七儿回国。先安内,再攘外。北方诸国确有隐患,眼下王权的常规承继却是刻不容缓,其他的就先放一边。 信写好,尚未发出仲辽阔就收到了“仲封鹰”的信。 【难道父子连心?】仲辽阔急忙拆信。 “父王,驰高国等北方诸国隐患重重,儿臣和几国君臣互相牵制,暂时不能归国。闻说太子王兄又增多位美眷,愿我仲氏血脉长延,仲氏统治长盛不衰。儿臣久留外地,不能时时护妻儿于身侧,望父王替儿臣间或照顾夏夏和风顺,父王你自己也要多保重身体,儿臣仲封鹰,敬上。” 【七儿呀,你三哥死了啊。都怪寡人,给他添什么女人嘛……】仲辽阔心中泣血。 夏夏,风顺……哭够了,仲辽阔看着这两个名字喃喃自语。良久,他站起身,整理一下心情。【还未到山穷水尽呢!】 是的,他还有一个孙子,就是仲封鹰和常夏的儿子,名风顺。虽然娃儿还很小,到底还有希望。 儿子如愿被立为储君,常夏哈哈大笑:“我们的计划又迈进了一大步。” 君乐赢附和:“是的,常女王向前走了一大步。” 常夏喜不自胜,君乐赢瞥着情绪外放的女子,自信自己吃定她了。【等常夏坐上去,伯仲国很快就是承凤国的了。】 在君乐赢和常夏的设想中,王位传给常夏儿子风顺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一个意外之人的入局,打了君乐赢和常夏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发妻和宠妃,没有儿子,形单影只的仲辽阔茫然地微服出宫,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骑马闲逛,居然来到了荒凉城。 【难道是太想七儿,才会到他的产业察看吗?】仲辽阔下马,信步在荒凉城参观。丁敬辰是位能者,荒凉城的建设搞得有模有样。 忽然间,仲辽阔的眼前映入一队人马,既不像怨天怨地要开荒的重犯,也不像京城和凝铁城周边的良民,他们面容严肃、神情警惕,时刻关注周围情况,颇有军队人员的姿态。 人群里,有两人被围着保护,一男一女。年轻男子仲辽阔见过,文举突围的万俟昪。至于年长女性,嘶,似乎有点印象,一下想不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