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失恋了,崔宙图从他眸子里悬而未掉的泪珠中直观感知到。 崔宙图致力于救死扶伤,爱情这个难题,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沉默陪君子。 崔谷偷情对象的身份很快就浮出了水面,仲封鹰初次与他正面交锋,就是在朝会。 他的身份意外地有背景——动承制的族弟动承造,萧家产业被仲封将和女主包圆后,他成了继任的伯仲国首富。 此人是动子侯推荐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太上王仲辽阔任大王时,担心动家既有军事背景,又有显赫财富,会威胁到他的权力,便暗中搞事,把动承造整到离京城远远的地方。后来,仲辽阔退居二线,上位的儿子们不知这些过往,便不再打压动家的商业地位。 四王爷仲封将在位时,动承造更是乘着他搞经济和民生的东风,日进斗金、财运亨通。 大王仲封权不是不想四王爷再起势吗?动子侯就借着兄弟相妒,把自己族中叔父引荐了过来。 动承造能够成为一国首富,显然是有搞钱能力的,比起先前残暴的四王爷,大臣们更倾向于选择动承造。 仲封权没有立马拍板,无论是四王弟还是动家,他都不想他们过于强大。 一个人的异常举动,促成了仲封权的决策。 那人就是仲封鹰。 仲封鹰在朝堂猝不及防看到奸夫,脑海就闪现他和心上人纠缠的画面。被醋淹没的心已经失去理智,他口不择言地攻击动承造,大出君臣们的意料。 在大臣们的印象里,七王爷一直彬彬有礼,想不通他怎会突然攻击很久没踏足京城的动承造。要说对方真有问题就算了,可七王爷攻击的地方奇奇怪怪,什么年纪大了、相貌一般、声音难听、笑得难看、牙齿不整齐、衣服颜色和大殿不搭……最后总结一句:影响国家形象…… 不只动承造和动子侯石化了,连仲封权和其他大臣都瞠目结舌。 七王爷的人身攻击太离谱了吧?还有,穿着华贵、相貌尚可的国家首富还能得出影响国家形象的结论,这是什么欲加之罪? 最吃惊的就是仲封权。在他眼里,这个王弟一直都是聪明人,怎么突然就发疯了?不过,七王弟不喜欢对方,他是肯定的了。 如此说来…… “动承造上前听命。” “草民听命。” “寡人封你为户部侍郎,以后你就协助户部尚书给寡人把国家经济搞活了。” “臣领命。” 【嘿嘿,七王弟不喜欢的,就是寡人的。】仲封权暗喜。 大臣们都懵了,七王爷言行诡异,连大王做决策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仲封鹰大失所望,垂头丧气地出了大殿。 除了仲封鹰,还有其他沮丧的人——秦左相和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是秦左相的人,动承造当了户部侍郎,即是户部要开始渗透动家的势力。这样一来,秦左相的权势必然继续弱化。 秦左相望向有说有笑的常右相、动子侯和动承造三人,心里百种感觉交替,最后化作对女儿秦笛的思念。 ~~~~~~~~~~ 梁国。 梁冠柏的军队成功占领婖家庄,这是他为君的第一件大功绩,心腹大臣都为他高兴。 然而,梁冠柏本人在庆功宴上兴致缺缺。 他无法和旁人诉说,他思念脖子雪白的君公子、放荡不羁的奉顺天,以及不巴结他的风烦。要说想念一个人就算了,他这可不是想念一个人,而是三个人,还是三个男子,三个眼睛一模一样的男子。 他很苦恼。 他的父王,也即梁国的太上王梁覆狂,虽然不过问闲事,但对于香火延续,还是有要求的。梁覆狂要求他尽快娶妻生子,早日培养下一代继承人。他的母后,也一直为他张罗,美女画像源源不断送过来,可惜他就是不动心。 他望了一眼身旁的王叔梁覆猖,计从心来:“寡人的好猖叔,你宠幸女子无数,难道就无一出?” 梁覆猖表情古怪:“大王侄子,你怎么有此一问?” “嘿嘿,这不是父王总是想抱孙子吗?寡人忙于政事,哪有空娶妻生子?寡人一向开明,如果王叔有儿子,不妨引荐给寡人,品性好的,寡人或可立他为太子。” “大王侄子,哪有立叔叔儿子当太子的?这事啊,还得你自己来。” “可寡人确实对子嗣延续没有兴趣,怎么办呢?” “大王。”梁冠柍高声一呼,人未到声先来,“臣弟有儿子。” 梁冠柏和梁覆猖齐齐望向刚进来的梁冠柍,后者强调:“臣弟有儿子。” “你小子不是还没娶妻吗?”梁冠柏狐疑,“怎么就有儿子了?” “没有娶妻,就不能有儿子了?”梁冠柍反问。 “寡人只是疑惑。既然你有儿子,就带来给寡人看看。” 梁冠柍打了声响指,一位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进来。 正是从伯仲国过来的温春沭和其儿子。 梁冠柏迟疑了一下:“你是……阿柍的师妹,温姑娘?” “回大王,是小女子。” “儿子多大了?” “两岁多了。” 梁冠柏笑了笑:“阿柍你小子真是闷声干大事啊。” 梁冠柍志得意满:“那是。” “温姑娘,既然你为阿柍生了长子,要不,寡人给你们二人赐婚?” “不要!”梁冠柍和温春沭异口同声。 梁冠柍反对是因为对方曾在伯仲国当头牌,温春沭反对则是想起了伯仲国那些露水情缘的王族子弟,尤其是将她赶出府的七王爷仲封鹰。 梁冠柏不解:“为何?” 梁冠柍面向梁覆猖:“王叔,你女子众多,不娶妻是为何?” 梁覆猖大言不惭:“玩玩而已,怎能当真?” 温春沭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厌恶,随后恢复常态。 梁冠柏也不勉强,看了下温春沭怀里的孩子,当即下旨册封其为王太子,连文武百官都不问了。 就这样,温春沭的孩子从伯仲国的王长孙到普通王子,再到梁国的太子,可谓小小年纪,经历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