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茗励瞥他一眼:“本公子在梁国京城赫赫有名,你小子不认识我?” “那在下确实没认错,高——公——子。”随着拉长的称呼结束,君乐赢迅速打了高茗毅一拳,对方“飞”了出去,登时喷出一口血。 吓得花容失色的青楼女子们一窝蜂地逃出厢房,还夹杂着各种尖叫声。 另两位男子以及家丁们,都愣住了,包括被揍的高茗励本人,也是愣怔在地。 君乐赢继续补刀,又揍了几拳,高茗励瞬间鼻青脸肿。 这么下来,被揍者终于清醒了,抱着肿起的猪头,大喝:“你干什么?” 骂得很难听,但是君乐赢很平静。不仅很平静,还很无辜地跟对方说:“高茗励高公子,有个男人很喜欢渠箪小姐,听闻你的言行伤害了她,遂承诺给我二百两黄金,只要我把你的牙齿都打掉。” “大拿拿二百两黄金喔,在下没理由不要你说对吧?”君乐赢表情更无辜了,还扑闪扑闪几下睫毛。 别说旁观的高茗勋和高茗毅以及一众家丁,就连被揍者本人,都不得不承认,君乐赢说得诚恳极了,仿佛自己不是在干打人的坏事,而是凭辛勤劳动干的正事——光荣极了。 高茗励都转不过弯来:“二百两黄金,要我的牙齿?” “嗯嗯。” “你就来干了?” “嗯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茗励。” “我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高茗励。” “你&(=,我问你知道我的具体身份吗?” “知道啊。” “我什么身份?” “高茗励啊。” 牛头不搭马嘴,厢房里的人都觉得君乐赢怕不是个傻子。然而君乐赢身姿挺拔,一进一退皆是风度,又不像傻子。 高茗励被家丁扶起来,踉踉跄跄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你确定对方说的人是本公子?” “当然。”君乐赢无比肯定,“你就是高公子嘛。” “姓高的公子多了去了。” “嗯?”君乐赢作出疑惑模样。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不会以为只有我一个姓高吧?” “嗯……”君乐赢摸摸下巴,作沉思状。 高茗励很满意自己把这傻子说通了。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 君乐赢扭头看向三人中稍微年轻一点的高茗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咣咣咣”就是三拳。 高茗勋也“飞”到了角落。 又是一记重雷。 高茗励还没回过神来,就收到了高茗勋的怒视,后者认为前者是故意麻痹君乐赢的认知,以保住自己。 坦白讲,高茗励确实想保住自己,但他并不是“暗示”高公子是高茗勋啊。 君乐赢拍拍手掌:“你们的牙齿还在,该死,这样我就拿不到那二百两黄金了。”天使的嗓音、天真的表情,说着恶魔的话语。 气氛冰冷。 君乐赢的视线最后落在了最小的高茗毅身上。 高茗毅惊慌失措,连忙摆手:“我什么都没干。” 君乐赢才不管他,照打。 家丁们见三位主子都挂了彩,联合起来想要制约君乐赢。毫无意外,全员被打得落花流水。对比之下,三位高公子还没那么惨。 “既然你们三个都否认自己是高公子……”君乐赢死亡的眼神环视三人,如愿看到三人瑟瑟发抖的身体。 一盏茶后,君乐赢坐在椅子上,轻飘飘地说:“你们的牙齿怎么还在?真是,看来我要下死手了。” 这种恐怖的话怎么如此轻松地从一个看起来无辜极了的人嘴里说出? 厢房里求饶声一片,君乐赢敏锐地听到青楼方似乎有人过来了,为免过早暴露身份,君乐赢从窗户飞了出去。 ~~~~~~~~~~ 客栈。 渠箪终于愿意出来吃饭,君乐赢挂着易容术的妆和他们一起吃。 张颢友望着君乐赢的妆好奇得不行,连哭肿双眼的渠箪亦不时偷瞄君乐赢。 君乐赢大大方方接受注视,心情很好地吃了个饱饭。 “君公子。”张颢友乐呵呵地说,“你化了个妆,就像换了个人。” “这个……”君乐赢举起茶杯和他相碰,“就好比你们在戏台演戏。演员还是你们没变,但不同的妆容,就是不同的角色。同一个人,多种角色。” “呵呵呵,那君公子这个妆容,是什么角色?” 君乐赢勾了勾手指,张颢友听话靠近她。 “一个憨憨,哈哈哈。”君乐赢笑开怀,张颢友望着她莫名其妙地笑,自己也跟着笑。 渠箪的笑容很淡,心里应该还有苦涩。 君乐赢又朝她勾了勾手指,渠箪也乖乖凑到她身边。 “你那个还未成亲的丈夫,过会可能来找你。” 渠箪把身子摆正,兴致缺缺:“他来干什么?我不想见他。” “到时你就知道了,嘿嘿。”君乐赢狡黠的模样,让渠箪摸不着头脑,只是心情没来由地跟着好了些。 ~~~~~~~~~~ 高茗励等人果然寻了过来,不过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君乐赢望向三个裹着布的猪头,猜测这几天他们应该是在养伤。 高茗励一见到渠箪就呼呼喝喝:“你个女人惹了什么男人?说是你的追求者,还雇人打我。你看看我们三兄弟的头,让我们怎么见人?” 渠箪原本迷迷糊糊,但对方说话毫不客气,她也跟着寒了态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这是我的厢房,请你们出去。” “出去?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我们出去。”高茗励恶狠狠地瞪着渠箪,不像看未过门的心爱妻子,更像看仇人。 张颢友闻声赶过来,痛斥对方:“高茗励,你发什么神经?小箪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不尊重她不说,还带那么多外男闯进她的厢房,你有没半点为人夫君的觉悟?” 高茗励把目光投向张颢友,阴恻恻地笑:“你小子总是跟在小箪屁股后面,不会就是你雇人打的我们兄弟三人吧?” “你胡说什么?”张颢友高声回驳,“我只把小箪当妹妹,从未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你当着众人的面,造自己未过门妻子的黄谣,高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话到后面,张颢友是越说越气。 渠箪一言不发,心已经凉透了。 关键时刻,君乐赢带着那天的妆容出现了。张颢友和渠箪一看,本想说点什么,君乐赢眼神暗示,两人听话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