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咯吱的声音此时似乎就是他那边传来的,沈泽刚想推开门,忽然猛地一下,那原本坐在台阶上的尺师傅转过头来,只是他的头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生生的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伤口处长着密密麻麻的牙齿,鲜红色的血液犹如口水一般蔓延在他脸上。 血红的舌头从他脑袋中猛地冲出,朝着沈泽的眼睛猛地戳了过来。 “快醒醒!沈泽赶快醒醒!出大事了!” 沈泽猛地从梦中惊坐起,刚才梦中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沈泽几乎被吓得一身冷汗。 “沈泽,你快看门外!”王一阳小声的在沈泽耳边说话,示意他朝门口那边看去。 沈泽闻言,忽然才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声音正是门外传来的,由于梦境的影响,沈泽下意识的去看身边的人,这一次还好所有人都在,尺师傅此时正拿着火把护在最前面。 门口处有东西在撞门,那东西看起来体型还不小,只不过动作似乎不太灵活,只知道用身体撞,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声音。 尺郭拿着火把,朝着门口伸进来的爪子一烧,那东西猛地缩了回去,随后另外几个地方也有手伸了进来,眼看他们就要爬进来了。 沈泽见状,立马查看护罩,这一看之下,不知什么时候,护罩的后侧破了一个口子。 这些东西此时正从那口子中,源源不断的朝着这破庙里面涌入。 沈泽此时已经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先想办法堵住这些东西,我先修补护罩的漏洞!” 小白此时手中也举着火把,一双眼睛犹如鹰眼一般,那些伸进来的爪子,无一例外,都被他用火把给烧退了。 王一阳此时也不甘示弱,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害怕相比较活命而言已经微不足道了,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罐子,拿起火边的火把,朝着后面的门缝处走了去。 这下四周都有人在控制,那些东西一时半会也进不来,沈泽终于争取到了一点点时间修复护罩。 只是那些东西越来越多,王一阳那边看起来像是要支撑不住,沈泽看不到他那边的状况,只听他一边尖叫着,一边在吓退那些不安分的爪子。 而此时的判老正入定,这种情况按照小白的说法来讲,就是被雷劈了也不会醒来的,除非天亮了,或者顾渊在。 慕晚晚虽然看起来是醒着的,但是其实和入定差不多,所以现在只有他们四人,沈泽此时得修复那护罩,一时半会根本走不开。 还好此时秦丰,小白,尺师傅,王一阳一人守着一面,不至于让那些东西很快跑进来。 只是令沈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怪物最后还是闯了进来,就在沈泽最后要修复好漏洞的那一刹那,秦丰原本守着的房门忽然大开,那些东西犹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护罩的最后修复工作也被中断,王一阳此时还拿着火把和那些东西较劲,却不料身后早已失守,密密麻麻的怪物爬了进来,有些甚至攀上了他的肩膀。 王一阳可以说,这辈子最恐惧的时候,莫过于此了。 谁能想到他认认真真的和那些怪物对抗,身后却早已失陷,那些东西力气极大,王一阳死命的挣扎,却被那些东西抓的越来越紧。 尺郭和小白还好,他们身上能力很强,和这些东西对打基本吃不了亏。 判老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在入定,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眼看进来的怪物就要对他下手了,小白眼疾手快的召出勾魂索,只见他那锁链在手,猛地勾上那怪物的脖子,只是轻轻的一拽,那怪物便尸首分离,伤口冒出来的黑血贱了判老一身。 尺师傅此时听闻王一阳鬼哭狼嚎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两个怪东西一扔,连忙朝着后面跑了去。 王一阳此时正被那些怪物缠作一团,他被裹在其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尺师傅,救命啊,他们身上好臭!熏死我了!”王一阳挣扎着用手捏着鼻子,脸上已经憋得通红。 尺郭此时猛地召出干戚(干是盾,戚是斧),他手中捏着戚,快速的朝着那些东西砍去,有了些所过之地片甲不留的意思。 干戚一出,那些绑着王一阳的怪物,不过片刻之间便被尺师傅消灭殆尽。 王一阳此时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他双手撑地,那些粘稠的黑色血液从他指尖流淌而过。 尺师傅见那些东西没了,连忙收了干戚,三两步便来到王一阳身前,直接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兄弟,你没事吧!”尺师傅还是带着那一脸憨厚的笑容。 王一阳见状哑着脖子道:“尺师傅,既然你这么强,干嘛不一开始就出手弄死他们,还让我这麻瓜在这堵门,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一点就被他们勒死了。” 王一阳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前面的东西小白也解决的很快,这么一场惨烈的缠斗,小白居然没让自己身上粘上一点血污,还真是洁癖到了极点。 沈泽此时也把秦丰侧门这边的怪物给清理干净了,只是秦丰和那小狐狸似乎受伤了,此时倒地不起。 他想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势,可是手刚刚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只见对方猛地消散开来。 小狐狸跟着也消散了。 “不好!”沈泽猛地回头去看,只见慕晚晚以及那白瓷罐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沈泽忽然心中有了几分不好的猜想,于是他赶忙去找王一阳。 “那白瓷的罐子在你这里吗?”王一阳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在我这,刚刚我怕摔了,所以放在慕晚晚身边了!怎么了?” 沈泽听到这话,基本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们被耍了!”沈泽有些气急,伸手猛地一掌拍到了柱子之上,随即震下一层飞灰。 “什么被耍了?”王一阳依旧游离于状况之外,他确实不太知道沈泽的意思。 不过看着沈泽表情,似乎是发生了一些特别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一阳从尺师傅的手中挣脱了出来,三两步跑到放白瓷罐子的地方,只见那地方空空如也,就连坐在那里的慕晚晚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