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之时，国相大人?怎的还有闲功夫来忘归楼。”</p>
聚宝阁的二楼正房，女子站在帘内，长袍男子负手在栏杆处。</p>
“最后，来瞧一次。”</p>
女子卷起帘子走到?他身旁，“也是，往后国相想要再?来...”</p>
见她孤身一人?，“你身旁的女子呢，往常不是一直在你边上吗？”</p>
“我?当然在呀。”</p>
女子不是从门外帘子处来的，而是从楼下的圆台点水飞上来的，话里有些?玩味。</p>
一手拉着垂吊的白绫，一手从吴世齐脖颈处轻轻划过。</p>
吴世齐站着，仍旧纹丝不动。</p>
“嘿，呆子，你知不知道?你这般没有防备，我?要是有心，你就死了。”</p>
吴世齐没有说话。</p>
“你好?歹是一国的宰相，你若死了，恐怕真的回天乏力了。”</p>
吴世齐眉头深皱，“已经是回天乏力了，我?在与不在都没有关系。”</p>
扬芷柔暗垂下眸子，“你与镇南侯才是大商顶天的柱，任何一个倒了...”她言不下去。</p>
“我?真怕，真怕主子也会因他...”</p>
“她不会。”吴世齐笃定。“南仲死的时候并未瞑目，也许从一开始就告诉过夫人?了。”</p>
“夫人?是个要强的人?，这两个人?啊！”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比谁都看得透彻，“一个不愿问，一个不愿说，反过来呢，一个逼着，一个退着。”吴世齐苦笑。</p>
他视南仲为知己，亦能谈心。</p>
“曾几何时，我?也一退再?退，到?后来我?才明白，你退了，就还会再?退，最后什么都没了。”</p>
吴世齐的话让身旁两个女子相顾看着。</p>
楼顶卷来寒风，吹散白绫。</p>
“起风了，快要变天了，忘归楼也存不了多久的，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吴世齐转身，凝着泛光的眸子道?。</p>
“国相是如何...”杨芷柔好?奇。</p>
“亲人?与爱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p>
吴世齐话出?，扬芷柔与姜牧再?次相视。</p>
“可我?不能走，虞侯于?我?有恩，我?自幼便在归楼，如今王城将破，主人?还需要我?们。”</p>
吴世齐扭紧眉头，对着姜牧道?：“答应我?，若事情平息，一切安然，你带她离开。”</p>
她被吴世齐突然的话给愣住，“你这木头...”看了一眼扬芷柔后，“好?，等我?们护着主人?安全后，我?会带这个傻女人?走的。”</p>
“...”</p>
“谁是傻女人?？”扬芷柔亮眼道?：“你连打都打不过我?，还想带我?走，”她呵笑一声，“我?想知道?，你如何带我?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