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周寒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审讯室里,大腿不时传来钻心的剧痛,让他冷汗淋漓。 他独自在审讯室里待了几天,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具体流失了多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好像在发热。 腿上的伤口虽然得到了处理,但还是一直在痛,整条腿肿得高高的。 但是身上的伤口丝毫没有让他分心,他更在乎家里跟白容珺的情况。 自从他被带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不管他怎么跟审讯人员询问,他们都没告诉他半分女友的消息。 “周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在跟之前一样对一些重要信息隐瞒不谈。”又到了例行询问的时间,他们敲门走了进来。 锐利的眼神直盯着周寒,仿佛要将他浑身戳出洞来。 “我相信你应该清楚这个后果。” 没有人能扛住如此高压的审讯,特别他还受了伤,现在整个人都水肿起来,眼神溃散脸色苍白。 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还在硬撑,也是块硬骨头。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是我自己一个人策划这些事情,跟白容珺同志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走资派做的事情?” 这个问题这几天已经问了无数遍,周寒闭着眼睛都能答出来。 “是我没有抵抗住资本的诱惑,愧对了党和国家对我的教育,我们是无产阶级,不应该被资本主义的弹衣炮弹腐蚀。” “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跟别人没有关系?” “没有,都是我个人选择。” “也就是说跟你未婚妻没有关系?我们从你上级那里拿到了账本,你之前挣的钱都去哪了? 可别说都是你自己一个人花了,我们可是了解到你对未婚妻十分好,别说请假去供销社买物资,有时候还割肉回来开小灶,这可不像你说的,钱都花在自己身上。” 大家都有些似笑非笑,这人居然还是个情种,可这个情种不仅让他未婚妻一个人留在不熟悉的人那里,还把她拖下水了。 不过现在白家的事情出来,可说不清是谁把谁拖下水。 “都是我个人的决定,她根本不知道那些钱是从哪来的。” “也就是说白容珺完全是无辜的,就像她说的一样,是你胁迫她干的。” 周寒沉默了一会,马上点头。 原本一直漆黑的审讯室随着他们的进来才打开灯光,长时间的黑暗让周寒的眼睛乍然面对强光流下眼泪,这个时候才完全看清了他们。 “我们审讯你好几天,你一直咬定白容珺跟走私没有关系,整件事情都是你主导的?” 周寒点头,审讯人员合上笔盖似笑非笑。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挣钱?单纯是为了改善生活,没有抵抗住资本主义的弹衣炮弹? 还是因为其他人的要求让你挣钱供她从事不法活动?” 周寒以为他们跟前几天一样,变着法从各个角度提出问题,就想让他露出破绽把白容珺拖进来。 但没想到后面的话跟前几天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叫不法活动?他爹不是贪污了钱留下一个大亏空,这跟不法活动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