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p>
——镜子中，一道裂缝突兀出现，从玻璃的一角迅速蔓延开来。</p>
他思绪有些分散。</p>
尝到好处的小兔会缠着撒娇，她很会撒娇，知道自己的脸对人类是特攻，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兔耳朵会被别人摸，也会被别人亲。</p>
小兔很聪明，相处的时间久，她懂得也会很多，说不定，她会被别人教会什么是爱。</p>
这种叫什么。</p>
叫养成吧。</p>
但变心乃人之常情，在以后的哪一天，那个男人说不定就会变心，不再喜欢小兔。</p>
她会哭吗。</p>
算了，还是杀了他更好。</p>
如果小兔心软了呢，没杀掉，那个男人会害怕，会逃跑，会联合其他的坏蛋对小兔赶尽杀绝，她会被人伤透了心，会因为太危险被封印。</p>
——裂缝逐渐加粗、加深，直至贯穿整块镜面。</p>
不行。</p>
还是在他身边更安全，外面的人太坏了，可怜又笨笨的，不懂人心险恶的小兔会被邪恶的人类玩弄于鼓掌之中。</p>
——耳边细小爆裂声戛然而止。</p>
如果要做，他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住一个随心所欲，没有锚点的怪物。</p>
是人的话就会有利益牵绊。</p>
五条悟冷静地想着解决的办法，最后得出了结论。</p>
他自己。</p>
他来最好，他会教给她什么是爱，教给她什么是嫉妒，什么是占有欲，教会她人类的爱又扭曲又拧巴，像吸血藤蔓一样趴在他身上吸血，紧紧缠绕扎根于血管。但是不深，还不太深，对他的执着和食欲没有他想要的那样深，他的特殊，在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会被替代。</p>
——“小兔。”</p>
门被打开，五条悟眨了下眼，睫毛濡湿，走过来的身影有些模糊。</p>
“我不是说了，我洗澡的时候不能进来吗。”</p>
“时间太久了。”黑兔还把闹铃拿进来，指了指上面的时间，语气指责，“我等了很久，你在里面干什么。”</p>
“这个不能问。”</p>
“不让我进来那你出去。”</p>
“我还没有洗完。”</p>
黑兔皱着眉不耐烦了，她把闹铃一放在洗手台，踩着拖鞋进到浴室，推着他的腰要把人推出去。</p>
太过分了。</p>
这样想着，他也说了出来，“小兔，你越来越过分了，以下犯上，恃宠而骄。”</p>
五条悟戳了下她的脑袋，扯了扯脸，“还有无法无天。”</p>
“哦。”黑兔拽了拽，身上的衣服也被花洒溅到，面无表情，“那你忍着点。”</p>
肆无忌惮进入浴室的少女，一点也感受不到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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