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变了。”李天启信仰有些动摇。</p>
记忆中的赤璃火神不是这样的，她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双漂亮的金色瞳孔中不辨喜怒，总是高高在上，可远观而不可亵渎。</p>
现在的回鸢好像比赤璃多了个东西。</p>
举止行为中再也没有那丝神性。</p>
“我没变，只是赤璃和我本就是不同。”</p>
她现在是人，而赤璃是她成人之前的神。</p>
两个都是回鸢，不过两个又都不能完全诠释回鸢。</p>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李天启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躺在地上。</p>
灵气耗尽，身受重伤，他的时日无多了。</p>
他遇到太惊艳的人，甚至在记忆模糊时，按照自己的心意又给回鸢立了一个新的形象，以至于真人出现在面前，他也觉得不似从前。</p>
“虞芷背后的那个人是你吧。”回鸢道。</p>
李天启感觉时日无多，也不会在回鸢面前欺瞒什么。</p>
“是我，当年也是她告诉我的精神力珠的地方，我带走的那只海妖，只不过是她长得与你有几分相似罢了。”</p>
李天启进气多出气少，没说几句就已经气喘吁吁。</p>
“也是虞渝告诉我海妖有海珠，当年虞渝有孕虚弱，就把那只海妖讨了过去剖了海珠。”李天启盯着回鸢的脸，带着深深不舍，“她只是你的替代品，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所以你问什么我都回答。”</p>
虞芷竟然还有个孩子？</p>
“虞依依是虞芷的女儿？”虞这个大姓，听说还是虞芷亲自赐给虞依依的。</p>
这不免令人怀疑。</p>
“对，我和他的女儿。不过是那贱妇为了捆绑我的手段，但她没想到，我根本不在乎孩子。”</p>
李天启手在袖子中细细摩挲什么，“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吧，虞芷是只活了几百年的小蓝鱼，什么都不是。”</p>
不过是与虞倾城有了一段缘分，才鱼跃龙门，后来更是得到了虞倾城的精血有了几分海妖的特征。</p>
“她很惨，跟以前的我一样，所以我选择了帮助她。”</p>
回鸢已经站起来了，几条被震裂的经脉恢复有些慢，但不耽误回鸢杀了李天启。</p>
“最后一个问题。”回鸢已经召唤出了骄阳，“我娘的死你也参与了？”</p>
李天启无力得摇摇头，他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这刺心的一幕。</p>
“我没有，虞芷除了我还与无上邪神有联系。”</p>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李天启停顿一下，“那么神明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p>
回鸢没有说话。</p>
李天启自顾自地说：“我不想死在这里。”</p>
这里太黑了，永远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p>
横竖都是一死，他宁愿死在回鸢手里，这也算他们相处的证明，也是他们存在痕迹。</p>
“你死后我就带你出去。”回鸢扔了一把大刀到他脚边。</p>
李天启抓住砍刀，嘲讽一笑，狠狠撞上回鸢的刀上。</p>
神明还是好好待在天上吧，下辈子他再也不要看到神明。</p>
温热的鲜血在脚边流淌，衣摆上沾了血污，从李天启手里滑落一块木头，周围早就被磨平，看不出是何物品。</p>
木头应声而断，把赤璃二字从中间劈开。</p>
这是李天启藏在手里三百多年的小雕塑，如今窥得见光。</p>
回鸢抬头，光的尽头是吾司离，他脸上微不可查的紧张。</p>
“阿鸢，找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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