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配制的这味凉茶,特别受老人孩子的欢迎,味道甜滋滋的,贪嘴的孩子喜欢吃,嘴里没味儿的老人也喜欢喝。 就是那不小不老的青壮年,也愿意多喝两口,毕竟甜滋滋的,谁不喜欢呢! 医馆一连施了三天药,附近的住户们也都知道了这条街开了家医馆,并且看病价格还很实惠。 施药这三天,不少原本是来装凉茶的人,也顺便把了个脉,那有老毛病的换方子吃药,没毛病的求个心安。 医馆一时间倒也热闹。 三天下来,沈氏医馆彻底被附近的人家给记住了。 谁若是有个头疼脑热,来沈氏医馆。 谁家孩子磕了碰了,找沈氏医馆。 谁腿疼腰疼,来沈氏医馆…… 却说吴娘子回去后,越想越觉得气。 “呦,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小美人了?”一道轻浮的声音从吴娘子背后传了出来。 吴娘子回头一来,便看到爬在自家墙头上面的男人。 “你作死啊!赶紧下来,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俩的事啊!”吴娘子急忙压着嗓子呵斥道。 一身嫩绿色长袍,油头粉面的男人,听到吴娘子的话,这才从墙上下来,一把将人搂住,道: “怕什么,谁敢嚼舌根,我就收拾谁!” 柴建荣脸上虽嬉皮笑脸的,眼里却闪过一丝阴狠。 吴娘子抬起手,轻轻地捶了下男人的胸口,略带几分抱怨道:“你就会说大话,这一片谁不说咱们俩的事儿,今儿还有人说到我面前来了,可把我气死了!” “是谁?说出来,我给你出气!”柴建荣脸色一沉,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收拾吴娘子口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了。 吴娘子叹了口气,也不直说是谁,只轻轻道:“哎!对面不是新搬来一家么?开了了个医馆,我想着好不容易有个不知道我的事得来,得赶紧打好关系。 他们开业那天,我第一个上门捧场,结果,人家才来这短短几天,便晓得了我们那点儿事儿,那家男人竟……竟还当着面骂我…骂我狗男女… 柴大哥,我总觉得咱们这样下去,始终不长久,这一片我都没脸再住下去了……呜呜呜……” 吴娘子的丈夫是个镖头,姓王,两人成亲后,便在这一片买了套小院,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五六年。 那时的王镖头还只是个小镖师,平时就在附近跑跑,两三天回来一趟,到也能顾着家里。 没多久,吴娘子便生了个儿子,王镖师也遇到高人指点,武艺大有长进,没过多久便混到个镖头。 一家三口,日子正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之际,吴娘子的孩子生了一场怪病。 这一场病,将家里的积蓄讨了个精光不说,王镖头还问一起的兄弟们借了不少银子,结果,儿子还是没救回来。 孩子没了,钱没了,日子还要过,欠的债也得还。 王镖头为了能快点挣钱还债,便决定往远地方去,这样压一趟镖的酬劳,也比跑附近要丰厚。 跑远镖,来回一趟一两个月都是少的。 王镖头不在家,吴娘子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这时,风流多金的柴建偶遇了独守空房吴娘子,两人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儿。 柴建荣并不是云梦县人,是新上任的县里的妻弟,此人是跟着姐夫来这里玩的,准备玩个一年半载的就回去的。 对于吴娘子,柴建荣也只是玩一玩而已,从没有想过把吴娘子带回去。 不过,当他听到吴娘子那句“狗男女”时,他心里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戾气。 对面新来的,开医馆的,他记住了! 这日,李凤莲难得歇息,便一大早收拾好,来到了长生家。 “三娘,你都来这么久了,都没好好出去逛一逛,今天你二嫂在铺子里看着,我们去逛街吧!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等会儿要是遇到合适的,就买合身的衣裳。”李凤莲一进门,便道明了来意。 沈蓉生完孩子,还有些许微胖的体型,在医馆开张没多久人就彻底瘦了下来,身材也恢复得跟未生孩子之前一样。 沈蓉想起来,她自从有了孩子,还真没有出门好好的逛一逛了, 想到这儿,沈蓉便应了下来。 沈蓉出门前,把两个孩子喂得饱饱,把孩子抱到正屋,让长生跟奶奶两人看着。 长生原本也想跟着,沈蓉好言相劝,长生这才答应就在家里。 李凤莲再也不是当初桃花村那个小媳妇了。 如今她也算是见过一点儿世面的人了。 李凤莲一出门便拉着沈蓉来到了县城里最大的胭脂铺子买胭脂。 跟着大嫂一进胭脂铺,便在柜台里看到了位熟人。 “张娘子?”沈蓉一愣。 这张娘子也太有本事了吧?这么快就把铺子来到县里来了。 张娘子听到有人喊她,她下意识回头,便认出来了沈蓉。 “沈娘子,可是稀客啊!快进来坐啊,我们坐着聊一会儿。”张娘子把沈蓉和她嫂子请进了雅间。 沈蓉刚坐下,便开始夸赞,“张娘子可真有本事,铺子这么快就开到了县城里来。” 张娘子叹了口气,道:“哪儿是我有本事,把铺子开到了县城,这铺子原先是我姐的,她要跟随丈夫去外地,我就把县城里的铺子接了过来。” 说起这个,张娘子又开始担心远在闽南的姐姐了。 “不瞒你说,我姐夫是之前的县令,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调到了闽南那地方去了。 那地方,你说是人能去的吗?遍地都是瘴气,进去就你困住了,我现在就担心我姐和孩子们。” 沈蓉听了张娘子的话,心里有些唏嘘。 之前那个县令,沈蓉就觉得那位做得很不错。 沈蓉对他的好感,可不光是来自于之前那次放火的案子。 而是,顾昭明在那位县老爷的手下,在考秀才,原本考进前三名的顾昭明,最后只考了最后一名…… 沈蓉不想留在这里耽误人家做生意,几人在雅间说会了话,便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