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深怕被人看到他跟顾大旺交易,更不想跟顾大旺这种人多说,将剩余的银子丢给顾大旺后,就关上了后门。 顾大旺喜滋滋地拿着钱离开了顾家后门,他也没想到沈园就这么信了他的话,就这,还是秀才娘子呢! 沈园当然不是顾大旺说什么就信什么了,只是见顾大旺模样实在是凄惨,怕把他给惹急了,这才干脆拿银子出来。 再则,顾大旺说的是不是真的,过两天她就能知道,顾大旺哪怕骗人,只要他已经承认了,这事是否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到时候村里有了流言,再传到顾昭明耳中,顾昭明一定会把目光从沈蓉身上挪开。 如此,她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至于沈蓉还活得好好的,沈园也没想要她的命,她乐意看沈蓉在泥里苦苦挣扎。 却说顾大发和顾大财躲在暗地里将沈园和顾大旺的交易看得一清二楚,见顾大旺离开,两人当即跟上去要钱。 顾大旺自然不乐意了,三人闹得不欢而散。 长生打顾大旺的时候,只往顾大旺脸上招呼,他现在除了头晕乎乎,身体没受伤,武力还在。 反而顾大财和顾大发两人被长生的乱拳捶了好几下肚子,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两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顾大旺来硬的。 当天,顾大旺顶着猪头脸,晕乎乎地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不少人看到他那张脸,都没认出来这人是谁,还有些好奇他发生了什么。 每次当有人凑过来时,顾大旺总会笑得一脸暧昧地说起沈蓉。 还装模作样地回忆着什么。 那模样要多有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 顾大旺转了一圈,还不算完,次日,他打了些喝酒,请了几个嘴碎的人喝酒。 当顾大旺几个吹牛打屁的兄弟,看到顾大旺惨样时,是真没认出人来。 实在是太惨了! 顾大旺丝毫不觉得丢脸,灌了几口马尿后,还得意扬扬地吹起了牛,话里话外都是他跟沈蓉在山上干的好事。 原先大家不相信,可见顾大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再加上一脸的抓痕,大家也就信了,几个男人又酸是又羡慕,顾大旺也达到了目的。 从这日起,村里便悄悄地传出了沈蓉跟很多男人在山里到处滚的流言。 一日清晨,村西水渠边。 “哎,听说里吗?沈三娘嫌弃那个傻子,跟咱们村别的男人搞一起了。” “不会吧?沈三娘看着不像这样的人啊!” “你傻啊?怎么不会了?没见以前沈三娘天天往南边山里钻吗?谁知道干嘛去了?” “人家那不是去采药吗?” “她说啥你就信啊?顾氏那几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顾大旺那一脸伤,他亲口承认是那傻子打的呢!” “哎呦,我说那沈三娘之前怎么天天往山里跑,这几天又不去了呢,原来是偷人被长生发现了。” “我平时看那沈三娘妖里妖气的,肯定没少勾引男人…………” 几个女人说得热火朝天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沈蓉是个破烂货。 沈蓉刚好来洗衣裳,人刚走近,便听了个正着,当即气得脸都红了。 再一看,那几个贬低她的女人,罗氏在里头说得最为起劲,还有王氏。 沈蓉大步走到几个女人身后,抬脚,嘭嘭几下,那几个嚼舌根的女人跟下饺子似的,一头栽进了水里。 “嘭!嘭!嘭!”水渠里溅起一道道水花。 “啊!救命!” “谁踹我” 那水渠不深,淹不死人。 沈蓉一言不发地,站在岸边,看着几个女人在水里挣扎着,谁要是试图爬起来,她便跑过去挥着棒槌又把人给打了下去。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怎么都没想到,这沈三娘居然这么蛮横,一时间都没人敢上前拉架。 几人在水里浮浮沉沉,只有挨打的份儿。 沈蓉打得既紧张又痛快。 她上一世在顾家,死死地遵守着三从四德,被刘氏打压,外人的目光也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这一世,嫁给长生后,她一时间难免有些没转过弯来,在村子里能不冒头就不冒头,循规蹈矩的,不敢在外人面前做一些出格的事。 可上次在山里的经历了那事,沈蓉发现只要自己够勇敢,够豁得出去,谁也不能再欺负她! 上次,她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保住清白,这一次,沈蓉有一种直觉,自己只要胆子够大,不怕得罪人,这些流言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且,她也发现了,长生这情况,她若是再不泼辣一些,他们就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了。 哪怕是躲着别人,也没有用。 “沈三娘,你疯啦!”罗氏一番挣扎后,终于在水里站稳了,一抬头看到深蓉站在水边,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立即明白过来,她是被沈蓉给踹下水的, 她一双手扒在水渠边沿,全身湿哒哒的,一身狼狈,眼睛死死地瞪着沈蓉。 这边的动静不小,水渠边的人都停下了洗衣裳的动作,伸着脖子往沈蓉这边看过来,有那爱瞧热闹的,还站起来看。 沈蓉俏脸含霜,“你自己发骚到处摸男人裤裆,天天抱着两个男人睡,你自己脏,巴不得别人跟你一样脏,你敢胡说八道,就要做好被人打的准备。” 只见她一脚将人又踢回了水里。 看热闹的人中,有那也说了几句沈蓉闲话的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解决完罗氏,沈蓉又看向旁边刚从水里冒出来的王氏,道:“还有你,王桂香,顾大牛跟你大伯子长得多像,你当别人眼瞎,看不出来吗?你好意思说别人,你就不怕顾家祖宗来找你?” 至于沈蓉为什么提到顾家祖宗,那就不得不说一下,上一世那件轰动桃花村的事了。 沈蓉想到那件事,看王氏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顾家祠堂平时都锁着门,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打开。 又因年久失修,门也破破烂烂的。 村里的孩子玩捉迷藏,悄悄地钻进了祠堂,刚一进去,便听到了祖宗牌位后面有奇怪的响声,伴随着那响声,上面的牌位也在颤动。 把几个孩子差点儿吓尿了,还以为祖宗显灵。 对于一群萝卜头来说,可不管你祖不祖宗,只要是死的,那都是鬼,四舍五入,他们见鬼了。 几个孩子吓得不敢吱声,悄悄地来,悄悄地去,直到出了祠堂,跑出十几丈远后,才一边喊,一边大喊,“顾氏祠堂里有鬼,祖宗的牌位在跳!” 十几个孩子一路跑,一路叫,村里人全都知道了。 大家人不信孩子的话,孩子指天发誓,顾氏祖宗牌位真的动了。 是不是真的一探便知,顾氏族人齐聚在祠堂外,沈氏一族也跟了不少看热闹的。 秉着敬畏祖宗的精神,大家只敢悄悄地进祠堂,结果一进去便听到了里头的喘息声。 孩子不懂事,不知道是啥儿,那成了亲的,还能听不出来? 顾族长的脸顿时青了,派了两个小伙子去灵牌后面抓人。 放灵位的供台足足有一丈多高,两丈宽,供台上的小格子里放满了灵牌,供台后面靠着墙的位置留了两尺宽的空间,那里头儿黑咕隆咚的,直到把人拉出来,大家才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 那人正是眼前的王氏跟她大伯子。 听说被抓出来时,两人全身都光溜溜的。 这一世,事情还没发生,她要是不做点儿什么,都对不起自个儿。 “你胡说!”王氏铁青着脸,十分激动,哪怕她人站在水里,还不到沈蓉脚背高,她还是扑过来,扬手要来打沈蓉。 沈蓉拿着棒槌直接一棒甩了过去,王氏吃痛,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又摔在了水里。 沈蓉把目光又挪向另外一个给她泼脏水的人。 “还有,刘小花,天天往你婆婆碗里吐口水,有事没事就在外头说你婆婆屋里进了男人,你婆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