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柳小满的缺席,第一个落败者与第一个获胜者同时诞生了。 听到裁判挥舞着比赛结束的旗子,宣布自己获胜的时候,欧阳一真恍惚还在梦中。 以至于,他不厌其烦地向裁判求证,他胜出的消息是否确切。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得以保存体力,参加下一场的比试。 高台之上,楼凌云玩味地笑着问: “小满怎么回事?这种比试都不参加? 是觉得对手太弱了,提不起兴致吗?” 柳清水苦笑道:“这孩子,就是被他娘宠坏了,任性妄为。 也许,他只是不想在比试场上,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吧。” 楼凌云微微挑眉,道: “哦?这小子倒也有趣。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对一弦,真的没有半分心动吗?” 柳清水轻咳一声,没有回答。 这时,一旁的江宇文开口道: “说起来,一弦表现得挺不错,第一轮轻轻松松就胜利了,还是楼宗主教女有方。” 楼凌云微微一笑,道: “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台下,欧阳一真兴奋地跑回了观众席,满脸喜色。 他的朋友们纷纷围上来,恭喜他的胜利。 欧阳一真激动地道:“我居然赢了!真是难以置信!” 有人调侃道:“你运气真好,第一轮就遇到了弃权的对手。” 欧阳一真笑了笑,道:“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柳小满给了我这个机会。” 另一边,在楼家密室里,柳小满正躲在角落里,朝江芷棠勾手示意。 他做了一个鬼脸,用传音入密,笑着说道: “棠梨,快过来,趁义父在闭目养神,咱们先逃出去。” 侧脸看了下盘腿坐在一旁的丹离,江芷棠大气都不敢出,悄悄地往密道移动。 还没等她靠近,柳小满已经伸手过来,把她往怀中一带,嗤笑一声后,朝密道的另一头走去。 只听他压低声音,贴着江芷棠的耳畔说道: “我找到出口了。” 江芷棠大喜过望,眼中说不出的欢喜。 眼前一花,他们俩已经离开幽暗阴森的密室,出现在楼家的一个空置的客房之内。 定睛一看,正是前些日子来拜访时,江芷棠居住的那一间。 虽时隔数日,但是房内陈设依旧,连空气中的花香都似曾经,彷佛从未散去一般。 江芷棠向柳小满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小满,你真厉害,连石梁阵都能破。” 柳小满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一条密道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喜悦之情。 想了一下,江芷棠直接问道: “你为啥不带义父一起出来?” 柳小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 那个阵法根本困不住他,如果他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出来找我们的。” 停顿了一下,柳小满继续说: “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快换身衣服,陪他玩一场捉迷藏游戏,让他高兴高兴。” 说完,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精致华丽的衣裙,催促江芷棠赶紧换上。 当江芷棠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柳小满也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衣服。 凤家明黄色暗纹织锦的圆领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好看。 衬得他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贵不可言。 “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我吧。” 柳小满一边说着,一边把所有的衣服都放进了乾坤袋里,并笑着解释道: “上次来不及处理你的那套绿色衣裙,结果被曹延龄那个混账玩意捡到了,套在了一具人偶身上,还想要混淆视听。 呸呸呸!” “人偶?”江芷棠还是第一次听说。 柳小满挑了一下眉毛,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做得惟妙惟肖,真的跟你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我爹之前见识过,一般人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学宫为什么要污蔑我?”一想起当天的情况,江芷棠心中后怕。 如果不是柳小满当机立断,用佛沉香截下所有的世家子弟,并且消除了这一段的记忆。 任由济川学宫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那么江芷棠将百口莫辩。 她身中妖毒,浑身上下,布满青色得鳞片纹路,模样变化得不似常人,又如何证明自己是江家的大小姐, 而穿着绿色衣裙的是人偶呢? 柳小满牵起她的手,微笑着说, “一会给你解释,当务之急,咱们得先逃出去。 要是很快就被义父追上的话,他会嫌弃我们太弱了,可是会生气的。” 还没等江芷棠做出回应,客房里,一切得陈设瞬间模糊,耳畔响起呼啸的风声。 再次抬眸,已经来到了怀安县郊的密林里。 柳小满紧紧地握着江芷棠的手,笑着说, “义父最喜欢跟我玩捉迷藏,要是咱们能逃一炷香的时间,他定会高兴。 要是能哄得他开心,就什么都好说。” 说完,他真的掏出一根香燃上。 又手持紫烟镜,将空间撕开一个缺口,才回头解释, “我义父,外表像是少年,内心也是。 在邺城的这么多年,都是我陪着他一起玩。 有时候是我赢,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他赢。” 江芷棠怔怔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你们一家人,为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地对待他? 好像什么事情都迁就着他一样?” 伸手将那根香往地上一抛,稳稳地插在树枝上后,柳小满才幽幽地回道: “因为义父很强大,也很孤独。 他没有真正的家人。 所以,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来陪伴他,让他感受到温暖和快乐。”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只要他远离阿素那城,留在中原,魔族就永远无法拧成一股绳,掉头来对付我们。” 此言一出,让江芷棠感到十分震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们在利用他?” “不,”柳小满收起笑容,正色道: “他是我的义父,我只希望他永远就像现在一样,保持少年的心性,开心就好。”